元福说道:“刚才有人在这里埋了黑火,我们没事,都避开了,只是常大人跟其他几个弟兄……”
他抿抿唇时,朱三这才看到地上那血淋淋的模样。
元福叹了口气,朝着朱三问道:“怎么样,你去那边可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朱三开口:“你别说还真有,从这里往前再有十来里,有个废弃的道观,我原是想着谭金他们连夜押送东西,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才能与人交货,没想到过去居然真在那观子里抓到一些人。”
“那些人极多,大半都跑了,不过我抓住了两个领头的,瞧着不像是咱们大晋人。”
楚牧听着朱三的话后脸色忍不住微变。
元福和邱刚也是面面相觑。
“你们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
朱三满脸莫名,佯装不解的问道,“对了,那些东西劫到了吗,里头装的是什么,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叫温志虎那般谨慎的。”
元福低叹了声:“这里装的都是要掉脑袋的东西,这次漕司的事情可真的大了。”
他也没跟朱三多说,只扭头对着楚牧说道,
“漕运司的这些东西恐怕不是卖给朝中人的,要是朱三抓住的那些真的是其他几国的人,漕运司上下就不仅仅只是贪腐了。”
“先把这几箱东西带出去,还有那些人,等见了公子之后,看怎么处置。”
楚牧咬牙点点头。
他也没想到,陛下让他们跟着谢云宴来查贪腐,居然会查出宿铁来,这些东西要真是送往别国,那事情可大可小。
他垂头看了眼常一喜,紧紧捏着拳心:“先回去。”
……
崔林带着谭金仓惶出了林间之后,就驾车朝着仙阳疾驰,而等他们到了镇子边缘,顿时就有人上前拦着他们:
“什么人,停下。”
“是我!”
崔林露面之后,他脸上和身上的血惊到了守着镇门前的那些人。
放行之后,崔林带着谭金就急急回了温家,而这边,正在跟谢云宴对弈的温志虎正与他言笑晏晏,却不想温思晴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爹……”
温思晴眉眼之中全是急色,等看到温志虎对面坐着的谢云宴时,这才将慌乱压下去了一些。
“怎么了?”温志虎回头。
温思晴说道:“咱们府中有几个庄子上出了点事情,我得跟爹说一声。”
温志虎心中微跳,朝着谢云宴看去。
谢云宴连忙收了棋子,很是自觉的说道:“夜已深了,我也该去休息了。”
他朝着温志虎道,
“刺客的事情一直都查不到缘由,我外祖身子不好,恐怕也不能在仙阳久留,如果依旧还是没线索的话,我这两日就得启程去姚溪了。”
温志虎点点头道:“这是自然,谢大人愿意留下来帮忙已经是仁至义尽,总不好真耽误了谢大人行程,这样,如果明天依旧找不到的话,后日我送谢大人出城。”
谢云宴闻言这才露出浅笑:“多谢温大人。”
他看得出来温思晴像是有什么话要跟温志虎说,也没多做停留,朝着父女二人点点头后,就直接起身离开。
等谢云宴走后,温志虎才开口:“出什么事了,这么失态?”
他伸手收拾桌上棋子时,才发现谢云宴腕上的珠串留在了桌上,怕是刚才忘记了。
他一边想着待会儿让人给谢云宴送去,一边朝着温思晴说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得先稳住心神,别乱了分寸,否则事情解决不了,还容易被人钻了漏子,到时候得不偿失……”
“爹!宿铁丢了。”
温志虎教训的话还没说完,温思晴就急声说道。
温志虎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宿铁被人劫走了!”
温思晴脸色苍白,颤声说道,
“谭金他们押送宿铁出城,还没到潭洮观就被人给劫了,跟去的运军和温家的人几乎全死了,是谭金的弟弟拼死相护,才让崔林和谭金逃了出来。”
“崔林和谭金都受了重伤,那些宿铁全丢被人抢了……爹,我们怎么办?”
那些宿铁可是整个漕运司的,何止万金,就这么丢了,他们怎么跟其他人交代,还有豫国公府,豫国公要是知道他们弄丢了宿铁,他绝不会放过他们。
温志虎听着长女的话后,原本所有的云淡风轻和沉稳淡定也都没了。
他豁然站起身时,撞翻了桌上的茶盏,那茶水淌了他一身,他却顾不得去擦,只急声道:"谭金他们人呢?”
“在府里,我怕被人瞧见,直接把他们带去了我院子里。”
“先过去问问,看到底怎么回事!”
温志虎急匆匆的就朝着门外而去,只想去找谭金他们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宿铁怎么会被人劫了。
今夜的事情除了谭金他们,根本无人知晓,消息到底是怎么走漏的?!
温志虎眼底沉凝着就朝着门外走,一边思索着到底是谁动的手,谁知道他才刚踏出房门,迎面一道寒光就直接朝着他面门而来。
“爹!!”
温思晴瞪大了眼尖叫出声,温志虎连忙后仰避开时,那剑就直接穿透了他肩膀。
鲜血溢出时,温志虎疼得脸色一白,竭力一脚踹在那人身上,顾不得疼痛就拉着温思晴朝后急退,一边怒声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袭击本官!”
“你不知道缘由?”
那黑衣人眼中冷冽,“温志虎,你能有今天,全是因为国公爷,敢背叛国公爷,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