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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马队并没有追上来,很明显,这是他们这次随身携带的最后一只人皮袋了。
没有了缚魂的工具,君士坦丁一行再人多势众,也拿天师无能为力。
此番金蝉脱壳,堪称绝计。天师其实早就苏醒过来了,却一直装睡;等马队行进到有连续的尸体的地方,他再故意说胡话,吸引君士坦丁的注意。因为语言不通,为了与他交流,君士坦丁必然会解开袋子,用玉髓之力与他讲话,而这时,只需要利用亚拉里克的“尸”的能力,附体到那匹马上,再以脚下的尸体为尸阵,化作黑风,一瞬间就逃出生天。
而且,对天师来说,此番除脱逃之外,他还成功地从君士坦丁口中诱出了关键的信息。曾经,他查遍所有可考的资料均一无所获;而现在,仿佛手中有了丝线一般,曾经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收集起来的散珠一样的情报,自然而然地串成了一条严密的逻辑链。当下,只需要打败眼前的罗马军队,攻下条支城解后顾之忧,再去往耶路撒冷城废墟一探究竟就行了。
黑风顺着尸体很快穿过外层的罗马方阵,来到了内层汉军的阵地。它放下天师,随后又凝成一匹马,打着响鼻站在汉阵中央。
历尽千难,总算是赶到了。
“请君为我解开此皮囊,切莫损毁,尚有他用。”天师换作汉家口音,对他身边手足无措的汉卒说道,“还有,速请谢将军来,并备戎装甲胄一副。”
不一会儿,谢云官带着几名武官和一套衣甲赶到。他小跑到天师面前,竟然“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徒儿无能,此山为敌军所趁,士卒所伤十之有七,唯以念天师安危,未敢少溃。然而此间战局极危,天师实应速去,自有卷土重来之日!”说着,云官便不住地叩头,泪流不止。
天师看着云官泪水混着血迹和沙土滚下,心中连连叹息。当初布阵时,本来这北部战眼,是要用四万步卒,一万轻骑和一万重骑借地势挡敌七万轻重步卒一个时辰。结果因为河东之战失策,自己又狙杀失败,到现在,汉军已经抵挡了三个时辰。其实在烈日之下,一名士卒持续劈砍只要半个小时就会精疲力竭。谁都不知道,这山头上的汉家子弟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现在山顶上还有多少兵力?”天师从人皮袋中钻出来,接过士卒递来的衬衣。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除了挂在体侧的外骨骼,全身真的是一丝不挂。
“我、我转过去再说!”云官脸涨的通红,倏地背过身。
天师心中不禁失笑,这战场上,身死命殒,肠破血流,肉躯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哪儿还有那么多不好意思。这云官,跟个小姑娘似的。要是破奴儿在这儿,指不定拿自己这身细皮嫩肉开玩笑。
草草穿好衣服,天师开始披甲。他接过那身伍长的普通扎甲,手中摩挲一下,竟好似回到了长安起兵时的灞桥。当年,就是从那里,一行人扮作戍边征夫护送废帝刘辩往西凉边地去与李业的义军会和。
“天师,您穿好了吗?”云官还背着身问道,声音里竟还有几分怯意。
“好了。你转过来吧,与我讲讲当下局势何如。”天师整理好筒领,正了正兜鍪,眼神又恢复了平时里的寒冷肃杀。
“禀天师,此座山上还有步卒一万二千人,主要是长槊兵。弓弩手已经弹尽,如今全充作轻甲卒在阵前交战了。此外,一万轻骑兵和一万重骑兵......”说到这里,云官嗫嚅了起来。
“骑兵怎么了?”天师一听,意识到了蹊跷。从这一路看来,竟完全没有汉军马匹的尸体或痕迹。这么重要的一支力量去哪儿了?
“禀天师......他们不见了。”云官垂下头来,“我们刚渡河,便有一队黑袍四人,使邪术骚扰士卒。我们遣小队骑兵去追,结果一批批去而不返。后来行至山下一处地陷处时,一阵黑影卷过,那两万骑兵便连人带马地无影无踪了。步卒因为行另一路,才得以幸免于难。”
原来如此。看来陷阱海设在那里,君士坦丁是想一举两得。
“此事罪不在你。那君士坦丁所设之计,绝非常人可以破解。是为师低估这厮了。”天师嘴上安慰着云官,心中却一阵沉重似一阵。以此时山上的兵力,要战胜罗马军队的围攻,根本就是难如上青天。汉军方面仅剩的步卒,都是以中距离攻击为主的长槊兵,只要阵列一破,一整片的士卒都会成为剑盾兵宰割的靶子。更麻烦的是,没有弓弩手和骑兵,汉军根本就没有集中突围的力量。
即使身在阵列中心,天师也感觉到了外层防线收紧的压力。越来越多的伤员被从密集的队列间拖拽到中心的空地,哀号声此起彼伏。令天师最担心的是,这些被抢回来的士卒,几乎无一例外地受了大腿内侧的剑伤。这是非常可怕的情况:单一有效地攻击腿部主动脉,这是经验丰富、训练有素的老兵部队的标志。这种罗马军团连多兵种配合且满员的汉军都很难对付,更别说现在伤亡惨重、编制残破、单一步卒的情况。
不管如何神机妙算,当下这悬殊的实力对比,整个山头完全是无解之围。
“云官,如果没有援兵从外侧夹击,恐怕为师也回天无力。”天师露出了忧虑的神色,压低声音对云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