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狂风更猛,天空本来堆积的乌云缓缓旋转起来,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范围越来越大,慢慢扩张到整个安都。
天地之间一片漆黑,虽然是白天,却没有光亮。
无数百姓抬头看着天空,惊恐万分。
虎豹狼蛇,飞禽蝼蚁,一切生灵都惶惶不安。
即便是强如明东楼、色空也看着天空,被这天地异变震撼。
他们二人身边,昏迷的李承钰身体不断跳动,二人根本毫无办法。
步沧海体内,血灵老祖发出疯狂的尖叫,他所化那一点血光渐渐出现波动,就要散开。
“想以我残余元神为引,发动血祭,我不会让你得逞,一起死吧!”血灵老祖狂吼。
他眉心那个黑气所化符号,忽然变得朦胧起来,似乎开始熊熊燃烧。
犁俱罗眉心的‘真魔灵晶’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又是一点七彩光芒射出,投入那个黑色符号。
“为什么我无法自爆元神?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血灵老祖疯狂大吼,紧接着就是痛苦凄厉的惨叫。
犁俱罗脸上露出期待,还有一丝狂热,口中越念越快。
天空之中,闪电不断划过,无数雷光隐现,闷响声不断传出。
秦石口唇不断张合,连明东楼也听不到他到底在说什么,又在干什么。
整个皇陵之中,没有一个人说话。
但高台之下,还有一个人在,他修为太低,几乎被所有人忽略。
陈明应呆呆站在高台下,天空中末曰一般的情形似乎根本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他眼神呆滞,脸上神情不断变幻,复杂无比,震惊、恐惧、懊悔、悲哀……兼而有之。
高台上,秦石口中忽然吐出两个字:“命魂!”
陈明应浑身一抖,眼中渐渐清明,显出明悟之色,紧接着变成绝然。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叠成方块的布帛,一抖手,铺展开来,落在地上。
这布帛之上,密密麻麻画了无数奇形符号,排成八卦,还有无数文字夹杂其中。
陈明应盘膝坐在布帛上,再次掏出一张金纸,一支通体刻满花纹的毛笔和七支短钉。
他将短钉放在一边,毛笔在手中转了一圈,对准了胸口,猛地插了进去。
陈明应浑身巨颤,痛苦之色尽显。
毛笔离开他胸口,笔尖上染成鲜红。
他提笔在黄纸上开始急速写起来……
高台上,血灵老祖吼叫之声越来越弱,一道血光从他眉心冲出,冲入天空的云层之中。
这次血光化成了一个面目阴森的中年道人形象,不过他目光呆滞,刚一显形,就从脚底出现一蓬黑色火焰,瞬间弥漫他全身,熊熊燃烧。
血光化开,却不消散,在空中化成一个十数丈大小的圆圈,诡异地停留在空中。
无数阴魂裹着点点精血,和丝丝龙脉之气,从步沧海体内冲出,投入那个圆圈中,似要构成某种神秘的图案。
天空中漩涡转得更急。
犁俱罗脸上狂热之色更甚,眉心中的‘真魔灵晶’突突直跳。
陈明应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那张金纸上,红光闪了一闪,现出几行字迹,赫然两个人的生辰八字,只是比俗世中的生辰八字详尽了很多,许多记载一般人从来没有见过。
他将金纸放在布帛正中,站起来,打散了头发,闭着眼睛,右手持着一柄桃木剑,脚下绕着那块布帛,以一种玄奥的步伐,急速绕走,口中念念有词。
他桃木剑猛地一拍,吸起一枚短钉,一下钉在金纸上。
高台上,犁俱罗浑身轻微一抖。
他脸色一变,转头看向高台下的陈明应,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
秦石一直紧盯犁俱罗,见他的反应,脸上反而微微一松。
陈明应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根本不管外界的情况,桃木剑连起,将七支短钉都钉在金纸上。
犁俱罗身体连跳七下,心内莫名焦躁不安,似乎身体内某个隐秘的地方,发生了变化。
他苦于已经开始血祭,无法停止,更无法离开高台,好在已经不用控制血灵老祖,只能隔空一拳轰向陈明应。
秦石身体一动,挡在他和陈明应身边,‘化雨针’、流云剑连出,竭尽全力挡下犁俱罗的攻击。
犁俱罗心中焦躁越来越甚,攻击连绵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