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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到底是跟阚轻舟有关系,还是跟夏风永有关系呢?这点考证起来也不难。”秦谦宇对楚千淼说,“你还记得夏风永前一阵子身上总有香水味儿吗?我们还损他娘来着。”
楚千淼点点头:“记得。”
秦谦宇一拍巴掌说:“其实他身上那味儿,是从于丽子那蹭来的!这是任总发现的,任总真的,上来侦查事情的劲头时,他帅得就像福尔摩斯!”
秦谦宇告诉楚千淼,香水味道锁定了调查目标是夏风永;但为了确定于丽子和夏风永到底是不是非常规男女关系,任炎实打实地费了些心力。
任炎先去了行政部,说自己丢了一个很重要的快递,里面是份合同,必须得查清是不是有人拿走了,所以需要调前台处摄像头的监控视频看。
行政部给了他权限,让他查看。他一个人看不过来,就把秦谦宇叫过来一起看。
周末时他们熬了两个通宵,终于发现了问题。他们在存放监控视频的电脑上,发现有一晚的视频记录被删掉了。
他直觉那被删掉的视频很关键,于是让秦谦宇联系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是计算机专业的,她从她很厉害的同学那里,搞到一个可以修复删除信息的软件。
于是被删掉的那一晚的视频记录被恢复了。
那一晚,于丽子加班到十点钟,公司里已经没有其他人。十点后,夏风永从大门走进公司,走到前台。看样子是喝了酒,脚步发飘,色胆上头。
他绕到前台和于丽子勾勾搭搭,搂住于丽子的腰和她激吻。随后他连拖带拽把于丽子往吴劲的办公室里拖——吴劲的办公室里有个套间,里面有张床——于丽子半推半就。
吴劲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二十分钟之后,门打开,两个人出来。夏风永的衣领敞着,衬衫下摆在裤子外,于丽子头发蓬乱。两个人在里面利用二十分钟干了什么,一目了然。
时候于丽子还谨慎地删掉了当晚的监控视频。
现在这段视频被恢复了,坐实了夏风永和于丽子的不正当关系。但光凭这段视频,两个人中必须走一个的话,于丽子可能会保下夏风永。所以还得确定一件事。
他让秦谦宇去跟其他女员工聊天,打听于丽子有没有男朋友。和于丽子关系很好的一个女员工说,于丽子有男朋友,她说等她男朋友也是做这行的,还说等她男朋友做完手头的项目升了职,两个人就结婚。
到此他确定了最后一件事——于丽子压根不知道夏风永已经结婚了。夏风永在骗她。
于是他去行政部,把几个项目部门所有准保的简历都打印了一份,夹在一个文件夹里,仿佛在考证所有等待签字项目的准保到底都有谁。夏风永的简历就夹在其中,婚姻状况栏里,清清楚楚写着已婚。
他把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他相信于丽子还会来偷翻他的材料。
没让他失望,于丽子很快就来翻了,并且从中看到了夏风永已婚的状态。
于是有了后面两人反目成仇的一出出闹剧。
至于那段用作证据的视频,是他匿名快递给于丽子的。
最终两个人闹得太难看,谁也无法在力通继续待下去
秦谦宇说完事情经过,告诉楚千淼:“任总其实不让我说这些,但我觉得你有知情权,所以我私下偷偷告诉你。”
楚千淼听完秦谦宇说的这一切,心情一直起起伏伏,不能平静。
她想他为了能让她在这个项目上签字,到底费了多少心力?
她想起秦谦宇那双熬红的眼睛。秦谦宇说,任炎的眼睛比他的熬得更红。
秦谦宇还说:我们的领导,是全世界最好的领导,永远为我们做得多说得少!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我们爱的男人!
他默默做了那么多事,一步步算无遗策,都是为了她能签字。可他做了这么多却一个字也不说。
她想她或许应该在到李思部门的项目上之前,去谢谢他。
她进了他的办公室,看到他抬起头淡淡地问她:有事吗?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把所有惊涛骇浪都留在自己身后,为她挡出一片光明通途。
然后对她淡淡的笑,不叫她知道他付出过多少、费了多少心力、有多辛苦。
她看着他,那一刻她心里有种很难描述的感受。她真的没办法再自欺欺人,她想秦谦宇没得说错,他啊,唉,确实是值得爱的男人。
她笑着摇摇头,说没事,说,谢谢领导。
李思部门的定增项目,下周才开始出差,楚千淼先和项目组另外三年成员碰了个头。
她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相处得非常融洽。
有一个叫顾凯的人,楚千淼和他混熟以后,两人很聊得来。顾凯闲聊的时候告诉楚千淼:“夏风永现在特惨,他到哪里去应聘,于丽子就闹到哪里,说他强奸自己。夏风永的老婆要离婚,要夏风永净身出户,夏风永不干,夏风永老婆现在起诉了。”顿了顿他叹口气,说,“他能有今天,我一点都不意外。”
楚千淼问顾凯,怎么对夏风永了解得这么清楚。
顾凯苦笑说:“这么跟你说吧,在来力通之前,我们俩在同一家券商同一个部分,他这个人,嘴巴好,能拍马屁,很有欺骗性,一开始能和你处得像好哥们似的,让你信任他当他是朋友。但相处久了,你就越来越会发现,他是个相当不地道的人,虚荣心特别强,必须要压过别人一头才开心,最重要是他经常剽窃别人的劳动成果”
顾凯告诉楚千淼:“我们在原来的公司时,领导要求我们做商业计划书,他说自己做不好,我就教他,结果最后他把我商业计划书的内容全搬到他自己那里变成他的了。我当时想,你学就学了吧,算了不计较了。结果他学完反过来还踩我,到处影射我说我做得不好,没他的商业计划书做得高级。”
楚千淼听得直皱眉:“这是人品有问题啊,很过分了!”
顾凯苦笑一笑:“还有更过分的呢!后来有不明真相的人还跑过来,一副指点语气跟我说,让我学学夏风永是怎么做商业计划书的,你说可笑不可笑?我当时真是一口血沤到嗓子眼差点窒息。”
楚千淼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觉得这世界因为各种奇葩变得越来越饿不可思议。
顾凯最后说:“千淼,我告诉你这些,其实是想跟你说,夏风永这个人不地道,他没什么下限的。现在他这么惨,本来他签字的项目却由你来做了,他那小心眼肯定想不开,没准会想要阴你一下之类的,所以你最近要多当心。”
楚千淼郑重谢过顾凯的提醒,打算晚上回家在网上搜搜看,能不能买个防狼喷雾傍身。
楚千淼没等到防狼喷薄邮到就摊上事了。
两天后她在公司加了个班,走得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
她临走时看到任炎还在,见他正低头看文件看得认真,她也就没进去打扰她。
从公司出来,她往公交站走。
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
走到一片黑的地方,突然就窜出一个人影。
楚千淼定住脚步,看清那人影是憔悴得像鬼似的夏风永。
她心说坏了,还真叫顾凯给说着了,夏风永来找她了。
她镇定住自己,对夏风永说:“你有什么事吗?”
夏风永冷笑得几乎狰狞:“你说我有什么事?我后来想,我变得这么惨,到底是谁在弄我?想来想去也就是你了,对不对?我一垮了,所有好处都是你的了,对不对?”
他每问一个对不对,就往楚千淼面前走一步。
楚千淼看到他手里拿着件家伙,亮闪闪的。
那是把刀。
楚千淼后退着对他说:“你弄到今天,是你自己导致的,如果你不骗于丽子自己还是单身,你对你的家庭负责,谁也动不了你!还有你别犯傻,这地段你但凡干点什么你都跑不了!”
夏风永吼她:“闭嘴吧你!你有什么资格教我怎么做人?你放心,我不会弄死你,弄死你我也完蛋,我就想在你脸上划一下,我看你还怎么用你这张脸勾引男人给你卖命!”
夏风永向楚千淼扑过来。
楚千淼大声叫着希望引到人注意,边叫拔腿要跑,但她没有夏风永腿长动作快。
眼看他要理智尽丧地扑过来……
下一秒,那闪着蓝光的刀尖被人抬臂一挡。
楚千淼看到任炎像个天神一样挡在自己面前。他的胳膊被刀尖划伤了。
那一刻她绝望地想,完蛋了,怎么又被他英雄救美了?完蛋了,完蛋了。
任炎制服了夏风永,报了警。夏风永被带走时向条丧家犬。等警察的时候,楚千淼慌里慌张地扯下丝巾给任炎绑伤口。
做好笔录,楚千淼和任炎几乎同时说话。
楚千淼:“去医院包一下伤口吧!”
任炎:“你开车送我回家吧。”
任炎一边说一边晃了晃受伤的手臂。
“不去医院吗?”楚千淼问。
任炎说:“小伤口,不用小题大做。”
楚千淼于是开着他的车,送他回家。
她问:“领导,你家的地址。”
任炎靠在副驾说:“就开到你住过的那栋公寓吧。”
楚千淼心口一跳。
她发动车子,熟门熟路栽他回公寓。
一路上她好像有很多话想问,又不知道从哪一句起头。于是索性不问,让那些话沉淀在舌尖回味。
车子到了公寓楼下,她把钥匙交给他。
他却不接,又晃晃那只胳膊,说:“不上去帮我包一下吗?”
路灯下她看着他衬衫袖口都被血染红了。她吓了一跳,那伤口并不如他自己所说的,一点都不严重。
她左右看看,不远处有药店。
“你等我一下!”她对他说。
她跑去药店买了消毒和包扎的物品。
然后跑回来,跟着他一起上楼。
开了门,进屋时,灯一点亮,她心里五味杂陈。
这里还和她当初搬走时一模一样。甚至她当时没有带走的薄毯子和小猫靠枕,也还都如从前一样摆在沙发上。连角度都没有变。
她忽然就觉得有些鼻酸。
她洗洗气,让任炎脱掉外套,解开衬衫袖口,坐到沙发上去。她熟门熟路地去卫生间里取来了小板凳,坐在他面前。
她让他伸出手臂给她。他就伸给她。她从来也没见过他这么听话这么配合。简直有点乖。三十三年岁的老男人,乖起来叫人心都慌。
她把他的袖子往上卷。伤口触目惊心地露出来。
她皱着鼻子,低下头,不想叫他看见她眼底的心疼。
她低着头给他消毒、包扎,认认真真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他。一边包她一边问:“你是今天凑巧跟在我身后吗?”
他的声音响在她头顶:“不是凑巧。这阵子,我每天都跟在你身后。”
她鼻子一下就发了酸。她只知道最近她每天走时,他还没走。原来是在等她。
她使劲吸口气,把包扎好的白纱布打了个结。
弄好后,一抬头,她看见他正目光深深地看着自己。今晚那目光里含的东西太多太露骨,看得她的心一下跳快过一下的发慌。
任炎低头看着专心给他包扎伤口的女孩。
不,她已经是女人了。有韵致又迷人的女人。
她垂着眼,睫毛长长的,鼻梁挺挺的,嘴唇软软的。
她每涂一下药水给他的伤口消毒,他都没喊疼,她就已经替他疼了——她的睫毛会轻轻一颤。
那一颤又一颤,直接颤进他心里。
那一刻他发现他等不了了。他等不到她把定增的项目做完了。
她包好伤口,抬起头,看着他,对他说:“伤口包好了,那、那我走了。”
她说完起身要走。他一伸手就握住她的手,把她拉了回来。
她坐回到小板凳上,仰头看他,目光惊愕:“任、任总?”
他看着她说:“叫我学长吧。”
她抿紧嘴巴,不叫。
他看着她,声音柔了哑了,对她说:“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在这个项目上签字、一定要让你尽快成为保代吗?”
她眼睛里像汪着水,向他摇了下头。
他揉着掌心里她的手,对她一笑,说:“如果有一天你还能给我机会,我们还能在一起,我愿意走,你留下来,到时你成为保代,即便没有我护着,你自己也能独当一面。”
仰头看着他,听他说的话,她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他心都软成水了。
他揉着她的手,全心全意地向她道歉:“千淼,对不起,我很后悔我拒绝了你,我很后悔。”
她看着他,仰着头,没有声音,没有表情,眼泪却一直流出来。
流得他心碎。
“我后悔了,从你到我手下来工作,我就后悔了,我没有立刻追你,这么久以来的憋闷,全当是给我自己的惩罚折磨。原来这种单方面不得回应的喜欢,很苦很寂寞。知道了这种心情,千淼,我更心疼你。”
他捧着她的脸,擦她脸上的泪。
她抽一口气,出了声,带着浓浓鼻音:“可你是我翻过去的菜谱上凉掉的菜,我不想吃!”
他捧着她的脸,指尖下是凉湿又柔软的触感,能麻痹他整颗心的触感。
“书都可以往回翻,菜谱也可以的,菜凉掉了热一下,更入味的!”他哄着她说。
她大抽一口气,控诉:“你这人太坏了吧?后悔不后悔都你一个人说了算?我才不要答应你往回翻好吗!”
“好,不答应,你别哭。”他捧着她的脸,轻声细语地哄。他什么时候这样哄过一个人?
捧着她的脸,他凑近过去,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千淼,我放不开你!”
他话音落下,嘴唇也落下,落在她的唇上。
来不及辗转,她推开他,瞪着他。
他再亲下去,她再推开,再瞪。
蓦地她开始打他,打得乱七八糟毫无章法。
他由她打。
最后她停下,问他:“你不知道躲啊?”
他一把拉起她,把她拉进怀里,坐在他腿上。他一手揽住她的背,一手扶在她后脑,对着她的嘴唇狠狠地吻下去。
她起初推他的肩膀,推着推着,就无力地抱住了他。
他托着她的后脑,让她无处可躲,只能迎向他。
他把舌尖送进她口中,翻搅着狠狠地占据领地。又把她的舌尖牵引过来,心甘情愿被她占领。唇与舌激烈地纠缠在一起。喘息,撕扯,轻吟。那一刻整个世界都消失了,他们只感觉到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先看,我在改错词病句,改完会刷新
任炎:我今天不想说话,别打断我接吻!!!【但你们可以砸波营养液庆祝我接吻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