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将士们训练的声音传进了帐中,楚秋明迷迷糊糊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昨夜烈酒喝得太多了,居然真的喝醉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依旧觉得头有些疼,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换好衣服,走出了大帐。
阿默正在帐外守着,看见楚秋明走出来,笑得暧昧。
“你小子笑什么?”
阿默红着脸笑问道:“将军,齐五小姐还没起来吗?”
楚秋明皱起了眉头,“她起没起来,我怎么知道?”
“小姐不是在……您的帐中吗?”
楚秋明拍了一下阿默的脑袋,“你胡说什么,我帐内哪里有她?难道昨一晚都是她守着我的?”
阿默点头,“没错啊,可是齐小姐也没有在自己的帐中,早上的训练也没有参加……”
“你说什么?”楚秋明忽然感觉脑中炸裂,抓起阿默的领子问道。
“将士们都说今天一早就没有见到她,我以为她在将军的帐中……”
楚秋明急忙松开阿默,“营中各处快去让人找!”
阿默也跟着紧张起来,赶忙去叫人找齐芸。
正在军营中焦头烂额的时候,这边的齐芸方才醒来。
她睁开眼睛,抬头看见的就是朴素的床顶,转动眼珠,是一间木屋,她感到头昏昏沉沉,皱着眉头坐起来,再将室内认真地环顾了一圈。
这不是别处,而是楚秋明向她表白时,带她来的那间木屋子。那间他和他兄长从小生活的地方。
她怎么突然到了这个地方?她不是应该在军营的吗?楚秋明带她来的?
她疑惑地翻身下床,走到房门前推开门,确实是那间屋子,也是那个院子。
然而院子里的,不是楚秋明,而是慧明。
慧明在小院中的树下打坐,他盘腿坐在树下,上身挺直,紧闭着双眼,捻着念珠,嘴里低声念诵着佛经。他从昨夜带着齐芸来到这里,将齐芸安置睡下,便一个人盘坐在树下。
夜凉如水,沁湿他的僧袍,他剃度后光光的头不断被冷风侵袭。可是他一动不动,即便落叶飘落在他的肩上,他也不曾拂去。
看起来他已经入定,然而只有他自己明白,此刻他的心中是多么的乱。
听见了门打开的声音,他睁开眼,缓缓看过来,看见齐芸疑惑地站在门口,浅浅地笑起来,然后站起来走向齐芸。
“慧明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昨天你喝醉了,走到了这个地方,这些事,你不记得了?”
齐芸摇头。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个地方不是应该离军营很远吗?我怎么可能徒步走到这儿来,还是在醉了的时候?”
慧明失笑,“谁告诉你这个地方离军营很远的?两地也不过相隔一片松林罢了。”
齐芸明明记得当初楚秋明带她来时,先是和她去了军营的,而后从军营里回城,到了城门口他才又带着她来这个地方。当时她还以为两地之间相隔甚远,原来全不过是楚秋明在绕圈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