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刚好赶上早高峰,刑厌坐在副驾上,等红绿灯的空当,他本来就昏昏欲睡,直接垂下了头。
等到绿灯,车子再次开动起来,因为惯性的缘故,一下子又把人摇醒了。他撑了个懒腰,余光看到刑路正认真看着前面,于是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腰侧酸涩麻木的肌肉。
“不睡了?”刑路风轻云淡的声音从左边传来。
刑厌漫不经心道,“睡不惯,在你的地盘我感觉我有生命危险。”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话能从你这校霸嘴里说出来还挺稀奇。”
刑厌冷笑,“胜之不武。”
“结果达到了就好,过程永远服务于结果。”
“特么的变态。”
车子开到学校门口,刑厌一秒钟都不想多留,拿着装了寥寥无几的书本的书包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走进校门。
课间的时候,刑厌站在厕所镜子前,慢慢将校服短袖堆到胸口,看了看明显的六块腹肌,设想了一下他为了摆脱控制,空手跟刑路搏斗的场面,跟满身都是硬邦邦肌肉的刑路比起来,自己简直就他妈是个弱鸡。
刑路的衣品跟他这个人一样无趣又古板,西装衬衫是亘古不变的搭配,扣子永远都规规矩矩扣到最上面一颗,在家里最常看到的景象就是他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或文件,随着他坐着时候的动作,胸前结实的肌肉会把衬衫的褶皱撑得平整。
偶尔会撞见他洗完澡一条浴巾裹着下半身的画面,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刑路就在有意无意勾引自己。
“厌哥,你胸口怎么红了一块,”一个小弟从隔间走出来,站到他身边的洗手池洗手,目光停留在刑厌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腰上也有。”
“操。”刑厌靠近了镜子,侧着身抚了扶肚子上、腰上的刺目的,深浅不一的紫红色,但面上依旧镇定,“女人咬的。”
小弟一脸八卦地凑上前问,“我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行啊厌哥,哪个女人能入得了你的眼?这么快就上手玩儿了?!”
刑厌有些不耐烦地深呼吸一口气,一边措辞着怎么把这个谎话圆过去,另一边满脑子都是早上在车上的时候,刑路也说过类似的话。
那张讨人厌的脸和欠揍的语气莫名钻进刑厌的脑子里,甩都甩不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话能从你这校霸嘴里说出来还挺稀奇。”
还未等他开口,厕所的虚掩着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门板撞到墙壁的时候发出一声闷响,“他没女朋友。”
刑厌都没正眼看那人一眼,绕开他想走,那人却穷追不舍地拦在了刑厌面前。刑厌停下脚步,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你谁?”
他闭上眼两三秒,似乎是在思考,随即又睁开眼,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醋味儿这么大,该不会你女朋友喜欢我吧。”
那人没理会刑厌,自顾自朝说道,“你不知道他没爹没娘吗?他妈好像在他出生没多久就跑了,你觉得他会喜欢女人吗?说他和他哥在外面给男人卖屁股,我倒是更愿意相信。”
刑厌原本不想跟傻逼废话一个字,敏锐地捕捉到了“哥哥”这个字眼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蓄力的拳头砸在那人的脸上几乎和他的话语同步,“你他妈活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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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是刑厌的家长吗?”
“我是。”
“是这样的,我是刑厌的班主任,他今天和同学发生了矛盾,您现在有空来一趟学校吗?”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