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厌一直都以为生日那晚的事情是个意外,但其实早有伏笔,是蓄谋已久。换做刑厌喜欢刑路这么多年,压在胸口成为心里最深的秘密,看到他成年生日聚会回来,衣领上有女人口红印的时候,估计自己也会气得爆炸吧。
那时候刑路的想法是什么呢?成年之前还有理由管着自己,成年之后便再也管不住他了。一切的一切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积压在心里的所有的感情终于在一个小小的导火索的刺激之下得到了释放发泄。
他的刑路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强大,却又最心狠手辣的人。
清楚了自己的内心想法之后,刑厌任何一句言重的话都舍不得说出口。如果他能早一点了解刑路,就会知道,疯是他的本性,温柔只是他的保护色。
如果他知道偏爱的意义,便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抓耳挠腮,焦头烂额,像是在火上烤的栗子,热极了要崩破壳;如果他能多了解刑路一点,便会知道,疯狂是他的本来面目,温柔体贴只是他的保护色;如果他能多了解自己一点,便会知道自己曾经的乖巧和温驯不复存在,他变得爱打架是因何而起。
刑厌的反射弧很慢,慢到过了这么多年才明白自己的心意。所幸的是,他明白的不早,却也不算太迟。
刑厌记不清为什么自己当时会在哥哥这个词前面加上“温柔”的前缀,大概率是因为那时候上作文课老师在教主谓宾定状补。
他荒废学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当时课代表收手册的时候,他急匆匆地为了糊弄完,又想着单单一个“哥哥”太过苍白,便想都没想加上了温柔的前缀。
刑厌听完了之后,突然放松的笑了起来。
原来梗横在在两人心中最大的隔阂,竟是多年以来的一个阴差阳错的误会。
看着刑路满脸自责而又挣扎的痛苦样子,刑厌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某一处隐秘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
可等到那阵快意彻底消失时,靠近左心房里面的那颗正在跳动的脏器,感受到的就只有疼痛。
沉默许久,刑厌才又好气又好笑说道,“我看你得的不是疯病,你是得了蠢病,‘喜欢自己的亲哥,希望他把我按在地上c’这种话也能写到成长记录手册上去吗?”
这下换刑路懵了。
想起自己在成长记录手册上写的那句话,刑厌继续问刑路,“那你现在幸福快乐吗?”
“当然幸福,你就是我的快乐源泉。”
刑厌嗤之以鼻,“我不是快乐源泉,我是喷泉,你不是最了解吗?”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