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筠也没说话,安静靠在谢寻怀里,双手回抱着他,没说话。
七夕过后,他们两个人虽然没再见面,�?是每日两个人都有传递书信。那只小鸽子非�?没瘦下来,反倒还被喂胖??不少。
“我也是。”良久,姜清筠才闷声说道。
以往她不愿意面对,即便是能感觉到谢寻的心思,她也下意识选择了忽略而不是面对。
直到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劝她,直到她终于敢去�?清楚自己的心。
今日在镇南侯府,�?意识间的呢喃,也道清楚??一切。
谢景寻低垂眉目,心情愉悦地摸着姜清筠的发丝,仿佛和太上皇周旋一日的疲累都可以就此消散。
“给你带了新的糕点。”在卧房门口站着抱了一会儿后,谢景寻松开她,牵着她的手走到梧桐树下。
几日不见,梧桐树上的花开得更加繁盛,压低枝头,似乎是想要和人一同嬉闹。
姜清筠好笑,“你日日差人来送糕点,若是我吃胖??怎么办?”
宴珍楼那边,掌柜知道她喜爱云片糕,每隔几日就差人来一趟,若是刚好出了新糕点,也会送过来。
况且,相宜糕点铺的掌柜也是如此。
几个月下来,她都感觉到自己丰腴了几分。
“�?碍,总归我思慕的是你这个人。�?关其他。”谢景寻说着,又撕??一块云片糕喂给她。
姜清筠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同样也喂??他一块糕点。
谢景寻倒也依??她,两个人有来有往,糕点原本也不多,没一会儿就见??底。
辛夷和茯苓早已回屋中休息,姜清筠不想再喊两个人,便自己煮了一壶茶水,放到院中。
“对了,你有认识学过南梁琢玉之术的人吗?”消食的时候,想起谢寻来时她在想的事情,姜清筠就随口问了一句。
今日忽的回想起姜清婉的那句话,她感觉到那块玉佩,似乎并不想表面那样简单。
谢寻云游四方,所见所识必定不少。或许会有新的线索。
南梁,琢玉……
谢景寻的眉心一跳,试探问道:“你想学琢玉?”
“不是。”姜清筠哭笑不得,“我这里有块玉佩,只知道是南梁人雕琢的,却不知道从何处来。”
前世的事情,尽管已经是过眼云烟,�?是她总感觉,还有许多事情都在遮掩着,伺机而动。
听到玉佩二字,谢景寻心里的预感愈发强烈。
“玉佩是什么样子?”
“玉佩不在我手边,大抵是这样。”
书房中,灯火通明。姜清筠画了张草图,递给谢寻,见他神色不对,她放低声音问道:“是这画太难看懂??吗?”
虽然从小,顾氏就让先生来教她作画,�?玉佩纹路太过于细致,一时半会儿她也只能画个大概轮廓和纹路。
�?着宣纸上,熟悉至极的纹路和样式,谢景寻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竭尽全力抑制住,半晌后他才开口:“这个玉佩,确实是南梁之术。曾经我有缘见过。”
他自己亲手雕琢的玉佩,他又怎么会不认得?
在江南,他临行匆匆,只能将刚雕琢好不久的玉佩赠予她,等来日再会。可是他没想到,等他处理好京中的一切,再会江南时,却被人告知她早已离开江南。
行踪不明,杳无音讯。
这之后的一年多,他都没能再找到她。
直到今年在连州再度相遇,他那一眼的直觉,以及,随后在她腰间看的玉佩。
那时那块玉佩是假的,如今这块真的还在她手中,可是她却半点不知情。
这中间……谢景寻皱眉,攥紧??宣纸。
“你见过?”
“那你还记得是在哪里见到的吗?”姜清筠追问着,实属没想到谢寻竟然会见过这块玉佩。
谢景寻抿唇,琢磨片刻后说道:“几年前在云安见过。”
“是年初冬。”
云安临近江南,虽不在江南,却是从南梁到江南的必经之路。
姜清筠沉默,仔细思考着她见过的何人是从南梁来的,还会赠予她一块玉佩。
她入神想着,谢景寻站定在一旁垂眸看她,见她这副模样,便知她是真的毫无印象,心下复杂,“小没良心的。”
他说话的声音低,姜清筠只知道他在说话,却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不由得疑惑出声,问了一句。
“没事。这块玉佩我差人去帮你打听着,这张草图……”
“你若用的话就拿去吧。”姜清筠想都不想就接话。
对于谢寻,冥冥之中,她可能都托付??超出自己预想的信任。
谢景寻应下,又在书房陪了姜清筠一会儿后,府??长街上传来打更声,见时间不早,他也就离开,让姜清筠早点回卧房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