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令门清得很,他们政务惹怒了军务那边的人,这要是老百姓也跟着暴动,卫所和巡检那边不给兵,他们就完蛋了。
不管政务那边怎么乱,卫所崔千户丢下命令,让岳土飞他们别管。
自然,岳土飞他们也是乐坏了,还真啥也不管了,带着抢来的粮食,直接回了琅城大营。
晏天海听说后,脑中闪过叶楠的身影,急急忙忙跑去问岳土飞,“岳巡检,今儿你看到我六婶了吗?”
“没有啊!”
岳土飞一愣,随即乐了,“怎么,你六婶来过了?”
“嗯!”晏天海很是担心,“我在想,城里的事,会不会是六婶做的,如果是六婶做的,我怕是要回家去。”
岳土飞想想跟叶楠说的事,觉得完全有可能,顿时大笑,“不愧是大嫂,干得漂亮;早知道这么容易弄到粮食,老子早去抢了。”
晏天海嘴角抽了抽,“岳巡检,这事没确定了,你可千万别乱说,不然会连累我六叔,甚至我们整个晏家。”
“放心,老子的嘴严实着了。”
岳土飞宽慰一句,晏天海怎么都不信,“万一你醉酒胡说了……”
“臭小子,你没完了?”
岳土飞不耐烦地打断,还拍了晏天海的肩,“行了,你先回去告诉你六婶,让她最近别离开村子,反正没有证据,谁也想不到她那里去。”
说着,顿了顿,好似想起什么,又说道:“对了,正好你六叔也说了,把你二弟调回来,让你六婶训练,我觉得训练一个,和训练十个都一样,干脆你也回去,等你兄弟俩差不多了,调回来做个小旗,也能训练大营的兄弟们。”
“这也可以。”
晏天海是真觉得跟着六婶能学很多东西,可又担心没了职位……
等等,小旗?
晏天海惊喜不已,“岳巡检,您真的……真的升我为小旗?”
“臭小子,不是现在,是等你学成了再说。”岳土飞笑骂一句,还贼笑道:“回头告诉你六婶,有野猪再给我们大营送点,我们大营出银子,免得把自己兄弟饿瘦了。”
还别说,这灾年真是害人,谷雨后一直没雨,连猪肉这月都涨到二十五文一斤,要是继续下去,真不知道货物要涨价到什么程度。
而且文官总是欺负他们武将,每个月要点粮食,都是求爹爹告奶奶,今儿崔千户和岳巡检抢了冯二秋的粮食,也算是为了兄弟们出口恶气了。
“好。”晏天海答应了,便被岳土飞催着去看他大哥,然后保留他们的位置,让他们立刻回家去。
县城的热闹,如一夜春风,吹醒大地一般,传遍了六镇五十个村。
霎时间,整个宁县四千户人,有三分之二都暴动了起来,涌去琅城。
军政不和,琅城大营不出兵,老百姓畅通无阻去了县衙闹事。
周县令也急了,为了平息民愤,先将天家恩德公布于众,再开了县屯仓,再给每户发放一旦粮食,可谓是大出血啊!
而罪魁祸首的冯二秋自然也没好果子,直接被罢免了主簿,降为不入流的苍溪镇亭长。
老百姓都大呼,罪有应得,报应不爽!
而在小西沟,叶楠忙着修房子,县城的破事,她早就料到结果,自然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