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金、其羽两人笑着闹着从远处走来,其金飞身一跳,手掌拍在其羽的头顶上,其羽手里捧着木盒,一脚踢过去,其金半个身子已经在长廊外,底下就是波光碧水的司雁湖。
“其羽,你摔了给郡主的东西,事情就大了……”
其令突然回头,立刻跪了下来。
“殿下——”其令的声音发着颤,大脑一片空白。
其竹不敢相信地转过身,扑通一声直直跪了下来,嘴唇颤抖,跟着就是开始不断地磕头。
“殿下,奴才是胡说的,奴才都是听旁人胡说的,不见得……”
其金、其羽一愣,不明所以却也知道出了事,立刻跟着跪了下来,也不知道该不该磕头。
其令后背的汗一层层的渗出来,其竹更是语无伦次,抬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殿下,奴才该死,奴才……”
“去查清楚——”郑淙元沙哑地开口,湖面的冷风拉回他一丝的理智。
郑淙元曾经想过这样的问题,也知道,终有一天,这问题会摆在他面前,他一遍又一遍的给自己心里防设,这才是对念如最好的安排,给她一片天空,只要还能看见她,只要珍惜这不多的时光……
可终究这些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他从没想过这一天会来的如此突然,一下子冲垮了他所有的防线,要依靠着门框才能站稳。
其令、其竹不敢开口,立刻匆匆地退了下去,连带着一脸懵逼来又一脸懵逼跟着退下去的其金、其羽。
郑淙元浸在黑暗里,任由其竹的那一句话一遍一遍地刷过他全身,心一遍一遍地被揪起,钝痛慢慢地敲打着心脏,扩散到四肢百骸。
太后为什么突然下旨?那宗圣世家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明明宗圣世家根本不可能……郑淙元的手紧紧拽住门框,眼前一阵一阵地眩晕,深吸两口气,这才站稳。
端王知不知道?端王知道。念如肯定不知道,她自然不知道,这事情根本就没有通知她的必要。
郑淙元冷哼一声,事情为何到了现在这个样子,竟在他毫无知情的情况下,就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是他对这些世家太过放松了!所以才让他们有了可趁之机!
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局面,郑淙元想不到别的原因,唯一的就是当日宗云骞在司雁湖与念如的相遇,所以,就惦记上了。郑淙元想有这个可能,只要一想到有人觊觎着那一张被他藏得严严实实的面孔,郑淙元就恨不得发狂,恨不得亲手撕了这个人。
宗云骞如此不管不顾,连自身的家族与地位都可以不顾及了么?宗圣世家竟然也跟着后面帮衬着,连最后的脸面都不要了么?
事情查的很快,其令其竹根本都没需要花什么力气,从端王府的小厮口中知道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端王府的小厮甚至连交换了生辰庚帖,庆国公亲自送来的隆重且极其丰厚的定亲礼,甚至连这是怎么开始、怎么宗世子的院子与端王府一墙之隔的缘份恨不得都细细说与其令其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