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殿下呢?”郑念如问道,看了一眼桌上的字,龙飞凤舞,是郑淙元熟悉的笔迹,她没感觉却不否认写的不错。
“殿下有些累,已经,已经在隔间睡下了——”其竹小声说道,“郡主,要不去瞧瞧我们她南塘里的大海龟,有这么大……”
郑念如白了其竹一眼,直接朝着隔间而去。
念夏瞪了一眼其竹,跟着绕开其竹过去了。
其竹立刻醒悟过来,提什么大海龟,提什么南塘,郡主不喜欢任何与水有关的东西。
要不是这司雁湖太大,又处在环山的中段,堵不了,填不起来,早晚有一天,这司雁湖也被郡主给填上了。
“郡,郡主,我们殿下刚……”其竹追出去,刚开口就看见人已经进去了,站在门口的其令怎么不拦?殿下不是刚睡下么?
其令也同样手足无措,想拦也不敢拦,郡主在太子府午睡的次数并不多,但难哄是真的,这个时候惹了只怕整个下午他们都做不了其他事了。
“郡主,这里冷——”其令的话才开口,郑念如一双眸子已经瞪了去,其令立刻闭嘴,拂冬也不敢劝,有些为难地看着其令。
郑念如踏进隔间,郑淙元已经坐起身。
“怎么醒了?”郑淙元开口,他的确是困了,这几日想的东西太多,又要在明面上无人察知,要动的心思也很多,伤神之外还有对各种不确定的担忧。
所有的疲惫却在看着眼前明媚鲜活的女子时都消散了。
“哥哥,我要你陪着我。”郑念如睡着了,只是睡的不安稳,她脑子不够用,想不出郑淙元到底会是怎样的方法。更因为前一世的失败,更让她有些担心。
刚才模模糊糊睡着的那一瞬间,她似乎做了一个梦,梦见郑淙元反悔了,觉得他们在一起的代价太大,优柔寡断又开始反悔,反反复复又到了上一辈子的结局。
所以,在睁眼的那一刻,在书房里没有见到郑淙元,郑念如有些慌了,生怕下一刻,郑淙元突然发现,所有的一切努力到最后只是个死局的时候,会反悔。
“怎么了?我的床自然比不得这里的床舒服,你睡吧。”郑淙元站起身,套上外衣,就知道他在隔间里会睡不安稳,他的床并没有厚厚的褥子,被子里的熏香也不是她寻常用的。
“我不要。”郑念如赌气的开口,想要为满肚子开不了口又放不下去的担心找一个可以发泄的口。
“那好,你再谁会,我陪你睡着——”郑淙元已经快速穿好了衣衫,一个眼神,让念夏她们一起退出去。
其令着急,想要说什么,却被念夏、雪柳的眼神给制止了。郡主认准了的事情,她们比其令、其竹更明白意味着什么,云娘平日里的教导自然不是白教的,她们隐隐地知道自个郡主要干什么。
拂冬侯在里间,解了自个郡主的外套,郑淙元已经转过身去,郑念如见此心里不屑的冷笑一声,郑淙元的正人君子向来不是嘴上说说的,他极致的克制力和忍耐力是郑念如最讨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