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房间里很暗,但仍有淡淡的光源在头顶,让她能够看清房里的一切。她眼珠子动了动,手轻轻按了下太阳穴,除了有点晕以外倒没有太大的不适。
这里不是她的房间,像是酒店。
温南柠意识到这一点时立刻坐起身,晕倒前的一幕同时嵌入脑海。
她的心猛地往下坠,下意识掀开被单,发现身上只有内衣裤时,一张瓷白的小脸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血色。男人坐在角落里,手里摇着酒杯,眼神如看猎物般一样盯着床上女人的表情。
终于,像是有感应般,女人的脑袋歪了歪,茫然的眼神瞥过来,然后眼神如小兽般惊惶,双手攥住床单裹住自己。
她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冷静,可颤抖的音调仍然泄露了几分,“你对我做了什么?”
叶斯朗放下酒杯,从沙发上站起,似乎准备走过来。
然而他上身未着寸缕,只有腰间一条浴巾遮住重点部位,温南柠心里慌乱,连忙转过头冷声制止,“你不要过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叶斯朗却不听她的,缓缓站起来,走到床边,伸手就要去捞她,温南柠惊叫一声,连连后退,退到床的另一边。
叶斯朗看着和他呈对角线的女人,脸上的笑意淡淡,却作势要去扯腰间的浴巾,温南柠吓得脑袋更偏,连忙警告,“叶斯朗,你不能这么做。如果纪宴西知道,他不会放过你的。”
叶斯朗无所谓的耸耸肩,倒也没有强行过去,而是径自靠着床头,双手撑于脑后,眼神看向某个虚空,像是聊天一样淡淡地道,
“要得到家族的认可并不容易,我们这种豪门世家里亲戚小孩一大堆,你稍微有一点差池就会被人揪住小辫子,你只有不停地输入能量,告诉他们你无可替代,你才能坐稳这个位置。”
温南柠闷不吭声,试图走下去拾起地上的衣服穿起。
身旁却传来他闲淡的嗓音,“别逼着我做你不想做的事。”
温南柠伸出的手指一僵,她咬着唇回过头来瞪他,“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你脱我的衣服做什么!”
从他的话里至少听出来他除了剥了她衣服其他倒是没做什么,但是他目的为何?
就为了这样……聊天?
叶斯朗无视她的怒意,依然没有看她,只是唇角淡淡地勾起,“我们还有时间,可以了解一下彼此。”
“什么时间?”
温南柠用被单把自己裹的严丝合缝,就怕露出来一点。
察觉到她的动作,他眉梢挑起,“遮什么,我又不是没看过?”
“你……”
温南柠脸色红了红,“没想到叶先生有特殊癖好,喜欢脱光了纯聊天。
“呵……”叶斯朗轻笑,笑声从喉咙深处溢出来,带着些讽意,“你喜欢真刀实枪的干?如果你有这个意愿,我倒是可以伺候,毕竟我也不吃亏。”
温南柠已经明了,自己在言语上和他争论根本没什么意义,只能憋着气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聊一夜?”
“不会一夜的。”
叶斯朗淡淡道,似乎在想着什么。
温南柠琢磨不透他的意思,看出来他并没有想强她,不然早在她昏迷的时候就做了,然而一想到昏迷前那一刻,她沉着脸问,“你到底怎么弄晕我的?”
叶斯朗笑了,“你这反射弧有点长,你进了茶室不过就是那一杯茶而已,有什么好猜的?”
这人真是无法无天。
还有纪仲淮!
她再怎样都不会想到纪仲淮会这么对她。
以往她觉得他毕竟是纪宴西的父亲,她只是不喜自己,可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温南柠垂着头,对这两个男人气得发抖。
不过经过短暂的惊诧,人也镇定下来,她学他靠着床头,但仍戒备着离他最远的距离。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她再次问。
叶斯朗这次没有遮掩,还是直接说出来,“等人。”
说完,斜斜地歪过头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