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峙,你若还是一个男人,就从这村子走出去呆够半年……”
“关峙,你还是一个人,就从……”
冯、梁、乔认为他们放话的方式,已触及了男人的底限,纵然不能使听者如他们的意受激出走,也会有三言两语的驳斥增他们一点乐趣。但,他们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定力。
关峙清和温润的眸线始终未离掌心书册,气定如磐石,神静如水。彷佛他们的到,连这件雅室内的空气也未拂动三分。
“关峙,你是咱们的结拜兄弟,这么不理你的兄姐象话么?亏你还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大才子!”每一对上关峙那张仿若泰山崩于前亦不能使之色变的俊脸,乔三娘总是无端的火大。要说,惟一让她感觉这人有那么一丝人气儿时,还是看他和隐岳在一起那会儿……隐岳?
“大哥,二哥,四弟。”她突然笑得和气生财。“我们实在不该打扰五弟,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记得么?”
“什么?”那三人莫名所以,即使多年的默契告诉他们该有下文值得期待。
“你们不是说天气要冷了,要给隐岳送点御冬的衣物棉被过去么?”
“哪……”梁上君的话,被自腰间的狠掐噎住。其他二人也都是或奸或滑之流,瞬即领会了乔三娘弦外之音,当即附和道:“对,对呢。三妹你不提,咱们倒差点忘了,走走走,说办就办,赶紧把东西给隐岳送过去……”
四人肩比肩,手牵手,感情很好地去奔忙。
“你们知道她在何处?”无声无息,无迹无痕,关峙的身影挡在门前。
“她?哪个她?谁的她?”乔三娘问得刻意。
“隐岳。你们当真知道她落在哪里?”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带我去。”
“理由?”
“带我去。”
“理……”
关峙淡色唇角微扯笑痕,“你们是想永远留在这个村子一步也离不开么?”
四人面面相觑。他们从未见过关峙怒,纵使在收服他们将他们一一打败时,也不见他动过气。此时,他也应该不是怒罢?但,为何他们四人左胸下那颗心脏要卟卟卟跳得恁快,似乎有些微的……惧意?
“可是,咱们并不知道……”
“带我去。”
“咱们并……”
“嗯?”
“去就去,谁怕谁?是你要咱们去的,到了找不到别怪咱们,怪下咱们也不怕你,大不了再打一场,哼哼!”梁上君撂话威胁,傲然昂,先迈一步,十步后,條一个脚底抹油,以独步天下的轻身术溜之大吉。
其他三人咬牙暗咒这厮失义,奈何技不如人,呆立原地。
“不用急,你们四人谁也离不了谁,有你们其中一个足矣。”关峙清俊面颜波澜不惊,道。
他将案上书册放进怀中,一手取了案下置物格里的钱袋,一手拉起邓玄学手腕,“走罢。”
“为何是我?”邓玄学仰天长啸。
四人的心中,有志一同地俱是慢慢悔字。
“我们的村子”让他们过得太舒适太安逸,以致让他们被吉祥小丫头小小挑拨,便忘了当年的败北之痛。这关峙是将他们打败的人呐,他们怎会以为在他面前讨得了便宜?
“梁大叔,冯二叔,乔三娘,邓四叔,不用急,吉祥我陪你们了!”
尤其,在听见一嗓盈盈乐孜孜的娇呼后,他们更是懊丧不及:这个村子不但毁了他们的记性,也退了他们的机警,让他们竟被一个小丫头摆上一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