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一把油兹兹，香喷喷的烤肉塞进嘴里，再灌下一大杯香醇的烈酒。趁着酒兴再揪过一个跑过的小崽子，在其屁股上抽上两下，然后看着被打屁股，遭受无妄之灾的小崽子哭着找阿姆哈哈大笑。
男人们纵情欢笑，肆意享受着部族的狂欢。直到拓跋扛着一头花豹，拖着两只黄羊回来，他们这才放下酒桶，目送拓跋走到场中。
“拓跋！拓跋！拓跋！”
拓跋的回归将宴会送上一个无可比拟的高潮。不论老幼，不论男女，都尽情欢呼着拓跋的名字。巨大的声浪席卷整个部族，震得屋子嗡嗡作响。
很快就有几个中年蛮女喜笑颜开迎上前来接过拓跋手上的猎物。她们看清楚那头花豹和那两头黄羊，顿时狂喜的将其高高举过头顶。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三头猎物无一例外，都是右眼中箭，箭矢深深没入猎物体内，只露出一小截箭尾。
“拓跋！拓跋！拓跋！”
欢呼声再次暴涨一截。每一个人都面露狂喜，尽情欢呼。箭术如此精湛的拓跋，才配坐上拓跋这个位子。
不料拓跋无动于衷，随手在男人们中连指。一直点了二十人，这才停下手来。他一挥手，放声喊道：“跟我去扛猎物。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高亢的欢呼声戛然而止。
被点中的男人顿时眉开眼笑，兴冲冲跑到拓跋身后。其他族人瞠目结舌，睁大了眼睛。
难道这小半个时辰，拓跋猎到的猎物已经需要二十人去扛？
目送着拓跋带人离去，族人们的目光这才收回了。短短瞬息，嘈杂的议论声响彻全场。每一个人都难以置信的表达自己的观点。
小半个时辰，最多也就跑上十来里吧？
这么近，又是乌漆麻黑的夜晚，能够猎到多少？
真需要二十人去扛才扛得完？
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此刻已经没有人继续大吃大喝。连蛮女们都下意识的放慢了手上的活计，时不时往寨门瞟上一眼。
莫约半柱香工夫，拓跋扛着一头两丈有余的角虎，拖着一头花豹大步走来。他身后那二十人身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猎物。
野兔，黄羊，穿山甲，花豹等等。
轰的一声，拓跋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将肩上的角虎尸体扔到场中。他回头看看，恶趣味的哈哈大笑道：“现在够了。来，吃吧！”
望着渐渐堆积如山的猎物，族人们先是一窒，旋即爆发出今晚宴会上最大的欢呼声。
“拓跋！拓跋！拓跋……”
欢呼声此起彼伏，尽情冲刷着整个部族。拓跋大步走向自己的位子，忽地瞧见那个小蛮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人群后。他看到小蛮女脸上惶恐又有点期待，羡慕等等复杂情绪，哈哈大笑走上前去，随手将牛角大弓和箭壶抛去。
“接着。”
小蛮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手忙脚乱好歹没让牛角大弓落地。她抱着牛角大弓，惶恐的望着齐刷刷投来的目光，惊慌得像是一只被一群恶狼吓坏了的小兔子。
拓跋已经懒得理会这个小蛮女。他大步回到自己的位子，大口撕咬蛮女们送上来的烤肉，全然没注意到那个小蛮女经过短暂的惊慌后，壮着胆子站到了自己身后。
这时其余族人的目光已经被场中那小山般的猎物吸引了。一大群蛮女围着这堆猎物，每抓起一头，就高高举过头顶，向族人们展示。
所有猎物，不论大小，都是一箭穿透右眼。
拓跋部的族人们疯狂了。
部族历代拓跋，又有几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拓跋部以箭术闻名。历任拓跋射中猎物右眼不难，难的是在这么短短小半个时辰里找到这么多猎物，而且箭箭透眼，一箭致命。
狂热的欢呼再次响起。
每一个人声嘶力竭，用最大的声音为新任拓跋欢呼。高亢的欢呼声甚至冲破天上的云朵，露出一轮皎洁的明月。
鹄这时也情绪高亢，声嘶力竭为拓跋欢呼，连自己儿子拓拉扯了他好几下这才满脸不爽的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干什么？”
拓缩缩脖子，指着家的方向小小声嚅喃道：“阿哥在家里等你。”
鹄呆了一呆。他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坐在最上首那张虎皮石椅上的拓跋，拖着拓挤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