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李仲一生必不弱于人!
做出决定,念头通达,李仲顿感轻松,转身笑道:“裴兄同我年岁相仿,不知是否有参与其中的想法?”
“我?”
裴不了一愣,哑然失笑道:“李兄太看得起我了,我这点微末本领杀鸡宰鹅还凑合,掺和到这里面可不值一提。
我之前虽住在乡下,但这件大事也听说过,先天高手啊,多么大的人物,哪里是我这等升斗小民高攀得上的。”
他话语中暗含自嘲之意,神情却颇为洒脱,不以为意。
李仲没有再说什么,心底却暗暗奇怪,以那日的剑光来看,堂堂正正,中正平和,内蕴极强的剑意,绝不像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
如此内外不一,矛盾相交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一行人且走且说,不几日到了黄鹤楼。
当年追风在此大战圣心派圣女于妖妖,将黄鹤楼打成废墟,很快又建了起来。
这黄鹤楼多次被人打成废墟,重建不知多少次,已成了江湖一景。
更有甚着,以在黄鹤楼战上一场,将它打成废墟为荣。
李仲几人刚到,正遇到这样的事。
几人刚踏入楼内,小二殷勤的过来引客人上楼,还没踏上楼梯,上方就“乒乒乓乓”一阵乱响。
小二习以为常的叹了口气,“又来了。”
“这是有人闹事?”邱小冬奇道,“你们不去看一看?”
李清瑶笑道:“这是黄鹤楼的奇景,在别的地方绝看不到。”
“这位姑娘说的对,”小二笑着偷偷觑了她一眼,立刻又移开目光,“我们黄鹤楼短短几年就重修了数次,掌柜的无奈又生气,却又不能将客人拦在门外。”
小二老神自在的将他们请到一楼坐下,说道:“不知怎的,这几日来客大增,打斗闹事的人也随之增多,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李仲笑道:“瞧这楼里的人满满当当的,掌柜的可不见得生气。”
这时,楼上的响声愈来愈大,胖胖的方掌柜面色沉沉的上了楼,很快就响声停止。
“砰砰”两声,哎吆一阵,闹事的两个人被扔到了楼下。
方掌柜在楼上拱手道:“打扰诸位吃饭了,方某在此道歉,还请诸位海涵。”
他话音不高,但却清晰的在黄鹤楼中所有人耳中响起。
李仲讶然,掌柜的竟是个高手。
楼上楼下顿时响起一阵客气声,方掌柜一路拱手客套着下楼。
他目光不经意间往旁边一瞥,先是一愣,脸上立刻绽开大大的笑容,快步走过去,身上的肉一阵抖动,“方某见过凤瑶郡主,郡主能光临黄鹤楼,方某不胜欣喜。”
李清瑶笑道:“掌柜的客气了,三年前一见,没想到今日还记得。”
方掌柜肉肉的脸上挤出笑容,“郡主凤容万千,方某必是过目不忘,不知郡主今日来此,是……”
“我们只是路过,在这里歇脚,吃过饭便走。”
“如此,方某就不多打扰了,这顿饭就当方某的意思,还请笑纳。”
“多谢了。”
李仲一直没说话,等方掌柜离开,他道:“这位掌柜的非比寻常啊。”
“你瞧出来了?”李清瑶一愣。
李仲点头。
裴不了道:“方掌柜身宽体胖,却能体态轻盈,应当功力不浅。”
“那可不止,方掌柜曾是龙凤榜中之人,年纪过了登榜年纪后,就没有消息了,直到黄鹤楼的掌柜换成了他,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黄鹤楼。”
“自他接手黄鹤楼以来,多有人打架闹事,方掌柜都处理的井井有条,才有了今日的繁华。
看着平平无奇,实则肚里大有乾坤。”
几人边吃边交流,各种珍馐流水似的送来,美美的饱餐一顿,便赶着上路。
越靠近擂鼓山,路上来往的江湖人士越来越多,一个个高声谈笑,豪情万丈,信心十足,似乎无崖子已经选中自己了似的。
人一多,争斗也多,李仲一行到了山西刚走了一天,就遇见四五起打斗。
小贝是个好热闹,每每遇到这种情况,就要凑上去看,邱小冬拉都拉不住。
李仲对这些人摇头,“还未到擂鼓山,就先斗上一场,有些不知所谓。”
“江湖哪里没有争斗,”裴不了笑道,“无事之处尚且打得头破血流,更不用说有如此大事在前头引着,可不是要把脑浆都打出来。”
“逍遥派挑选门人弟子对资质、天赋、容貌要求严格,更不用说这种时候,只会更加苛刻。
此刻挑事斗殴之人大抵都是没有希望的吧。”
李仲颔首道:“不知大哥会不会到来,数年未曾见他了。”
李清瑶道:“等到了前面的驿站,去一封信到京中,一问便知。父亲同无崖子颇有交情,如此大事应该会派人前来,只是不知是谁。”
眼看到了冬月初,李仲一行晃晃悠悠,终于到了擂鼓山。
山下有逍遥派弟子负责接应。
此时尚未到时间,但山下已经是人头攒动,大批人马在此等待着。
李清瑶找到朝廷来人,李仲也认识。
正是当初参与翠微山一战的王氏兄弟,王景行,王行止。
他们两个是双胞胎,心意相通,佩有王家祖传的紫电青霜二剑,曾经压着桃谷六仙打。
如今三年过去,二人已双双破境入宗师,便是朝廷挑选的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