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我夸的如此程度,却依然落入你下风,岂不是将自己抬了一手。
他心想,旁人都说郭靖为人憨实,平易近人,谁知暗地里也是花花肠子满肚,真是传闻难信啊。
不管他如何腹诽,他今日的任务是将郭靖拖住,决不能让他脱身。
鸠摩智心头压力愈增愈多,自觉不敌,但想起此事的报酬,终究一声佛号长曰,抬手迎战。
郭靖面色沉沉,见李秋水已朝无崖子那边而去,掌下龙吟声起,一掌拍出。
李秋水身法卓绝,轻纱曼舞间转眼已至无崖子这边。
黑衣大汉从对战到此刻,江湖中的无数掌法、拳法、指法、腿法等种种武功信手拈来,欺负无崖子功力不济,以此等武学同无崖子战了个旗鼓相当。
无崖子被他一掌拍飞,李秋水身子掠来,随手拍出一掌,嘴上朝黑衣大汉冷笑道:“平日里高傲自负,竟是连半个残废人都拿不下,哪里还有脸面在这里装模作样……我明白了,不敢露面,是怕丢人罢。”
黑衣大汉面色一沉,瞪了她一眼,粗重的鼻息将蒙面黑布吹起,相当气愤。
“砰”的一声,李秋水扭头过来,正奇怎的随手一掌便立大功,抬眼一看,立刻花容失色。
无崖子右手横抓她手,借力一扯,二人立刻身体正面相贴,李秋水立时反抗,对面身体却从各处传来阵阵吸力,一阵手脚酸麻,全无力气反抗。
“北冥神功!”李秋水无力惊声,眼底深深一抹绝望,她如何不知北冥神功的厉害。
无崖子浸淫闭门功法近百年,造诣高深莫测,此刻这般被吸住,如何还有还手之力。
只是……
她低低叫道:“你功力……不足一半,胆敢来吸我的……内力,不怕……不怕功力暴涨而死吗……”
无崖子凄然一笑,“秋水,你我之间……唉,你让丁春秋伤我,又召集这么多高手而来,我绝……”
他说着话,连带李秋水二人往下一扑,直冲那山崖之下,极速坠去。
“不……”
巫行云正见到这一幕,只觉天旋地转,脑中一懵,噗通跪倒,指着崖下破口大骂:“贱人,你死有余辜!贱人,不得好死……”
她目光凶狠,直恨不能将李秋水碎尸万段。
然后想到无崖子,低低一叹,不自觉落泪道:“师弟,你死也要同她死在一起吗……你可知,我……”
她伏在山石上看着崖下,低声痛苦,数种情绪交织,一时悲痛欲绝。
这一番兔起鹘落,惊呆了黑衣大汉,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二人死不但于自己无害,反有利的很。
再看到伏在那里痛苦的巫行云,他脚步平缓,不发一声的走过去,右掌高高举起,到了近处,以雷霆之势拍下。
巫行云哭声骤然一停,反身一掌迎去。
她这一掌对的仓促,被打飞出去,整个人如断线风筝一般落下山崖。
黑衣大汉哈哈一笑,整个人兴奋异常的跃到崖边,低头一看,数道破风声响起,急忙弯腰避开,接着看也不看的脚下连点,疾速退开。
下一刻,一个小巧手掌悄无声息的印在他方才所在之地,雄浑的掌力直将地面拍出一个数丈大小的印痕,深入地下数寸。
巫行云落在崖边,一双小手紧握,喀喀作响,面无表情的轻吐一口气,盯着黑衣大汉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黑衣大汉后背一冷,顿觉不妙。
……
淡紫色烟雾一罩苏星河双手高举,一股罡风席卷着紫雾飞向高空,他面色微微一红,略有些喘息粗重。
丁春秋挥着羽扇哈哈一笑:“师兄,我这毒功味道如何,是不是比你逍遥派的内功要厉害的多啊?哈哈哈。”
苏星河后退两步,指着他道:“丁春秋,你修习此等毒功,背叛师门,你不陪为人。”
丁春秋笑道:“成王败寇,我配不配为人,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你,你……”
苏星河到底是清修之士,常年不与人争斗,在口舌上哪里是丁春秋的对手,恨恨的一掌拍出,势要同他分个高低。
丁春秋羽扇轻挥,毫不畏惧的迎上。
突然,一股犀利疾风从旁侧袭来,丁春秋忙闪身避开,疾风从他身侧吹过,将地面刮走一层。
他朝来处定眼一看,正是古嬷嬷,上下一瞧,认得是李清瑶身边的人,不屑一笑,“老太婆,我给郡主面子,你可不要不识好歹,还不速速退去!”
古嬷嬷不答他话,只同苏星河道:“郡主让我来助你,共抗大敌。”
苏星河感激一笑,“多谢郡主,多谢援手。”
他重鼓振气,一攻而上,古嬷嬷从旁协助。
她的功夫不俗,但较这二人差了一些,因此只以龙头金拐从旁偷袭,偶尔劈出金风,将丁春秋毒气吹走,让苏星河压力大减。
这厢,李仲同鹿杖客、鹤笔翁斗了一百余招,越战越勇,他二人心意相通,也拿他不小。
李仲一时心头豪气涌升,纵声大笑,声传比间,震的人人心头惊骇非常。
李清瑶正犹豫是否助他,听得此笑,大喜道:“二哥胸有成竹,不必想要助他。”
而后她凤眸扫过苏星河三人,也暗暗点头,再抬头看郭靖等人,随即收回心思,那里的战斗不是自己可以掺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