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挡着夏纸鸢的面,他显然还不会坦白自己的身份,只是微微一笑道:“哦,原来你们是教廷的人?那看来真是巧了,我也正有意想个你们的教皇深入的交流一下呢。呵呵,未请教你是?”
中年洋人连忙道:“在下格瑞姆斯,目前在教廷中身居主教之位。早先一直听说过有关巫教教主的事迹,仰慕已久,但一直不曾有缘相见,今日能够得见先生,真可谓是三生有幸啊。”
夏纸鸢扑哧一笑,插言道:“啧啧啧,行了,就别酸了,没想到你这外族人说起汉话来,倒是溜的很,就是本姑娘听的太过别扭。我不管你们套的什么近乎,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统统给我把命留下。”
“包括你也一样。”夏纸鸢朝阎摩冷笑一声。
“哦,姑娘你就这么有自信?呵呵,想必你对我巫教没什么了解吧,以我巫教教主的身份,你也敢狂言要我的命,真是笑话。”阎摩把目光重新转到了夏纸鸢的身上,淡淡的一笑。
“装神弄鬼。”
夏纸鸢一扬手,数以千计的银光从手中飞射而出,转眼间,这些便化为层层叠叠的刀片,一股脑的对准了阎摩。
而阎摩见到此景,倒也不慌不忙,扬手一招,被炼狱笼罩的区域顿时更加阴沉黑暗起来,浓郁的黑色,仿佛凝华成气雾不断的在阎摩的身前汇聚,最终形成了一个漆黑的漩涡,正是阎摩那些袭来的银光却被这道漩涡吸收到了其中。
“呵呵,怎么样,我这‘炼狱轮回漩’还入的了你的眼吧。”阎摩微笑着抬手一指,那道仿佛带着无穷黑暗的漩涡顿时逆转起来,只见,刚刚被吸收进入漩涡中的那些银光,居然飞射而出,但这一次,却是击向了夏纸鸢。
“哼,雕虫小技。”
夏纸鸢眉心一亮,一轮银月浮现出现,刹那间,一道光辉铺撒出来,那些如刀片般袭来的银光碰到这银月所放射的光芒,顿时如同雪花遇到了火一般,消融的干干净净。不仅如此,那音乐的光芒在将所有的银光吸收殆尽之后,骤然凝聚成一束,笔直的打在了“炼狱轮回漩”上。
轰!
炼狱轮回漩受此一击,出一声爆响,却并没有因此而消散,只是旋转的度却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像是被那道银色光束钳制住了一般,越转越慢,到最后,已是完全的停顿下来。
“去!”
阎摩见状,并指一挥,停顿下来的“炼狱轮回漩”居然顶着那道光束,直冲上去,银色光束顿时被顶的星辉四射。
夏纸鸢一声冷笑,眉心的银月骤然一亮,那道光束居然急缩而回,漩涡失去了抗力,顿时加的向她冲来。
岂料,当漩涡迫近夏纸鸢身前三尺的时候,这姑娘猛的一抬手,整个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银色,仿佛银雕一般,周围更是隐现出一圈锋利的刃光,竟是将手臂化作了刀,一挥之下,啸声四溢。
唰!
一息之间,也不知道夏纸鸢的手臂挥动了多少下,只见那道漩涡被生生切的粉碎,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我当你多厉害呢,原来也就不过如此。”夏纸鸢娇笑起来,但笑声中却带着一抹森然的杀意。
阎摩瞳孔一缩,他本有心试探一下此女的实力,岂料,这女人的表现完全出了他的想象。这也坐实了他先前的想法,若是继续争斗下去,就算能拿下对方,也需要很长的时间。他不能再拖延,所以心念一动之下,早已经借着炼狱的笼罩,悄悄布置起来的‘百鬼夜行阵’被他动了。
一时间,鬼哭狼嚎的声音增添了几倍。
在夏纸鸢的四周,出现了无数恶心恶相的阴魂鬼物,扭曲的形体,抽象恐怖的面孔,让人恍若置身于阿鼻地狱之中。
夏纸鸢眉头一皱,立刻感觉到自己陷入到了一个庞大的能量禁止当中,眼看着视线逐渐被遮掩,那些教廷之人以及那阎摩的身形逐渐被四周的鬼物所替代,她心头顿时一动:“阵法?”
阵法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夏纸鸢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相反,她遇到过很多,但阵法的威力,那是毋庸置疑的。所以,眼看着自己居然落在了对方悄然布置的阵法当中,夏纸鸢也收起了心思,谨慎对待起来。
忽然一个声音透过四周弥漫的鬼物阴魂传递过来,“呵呵,这个‘百鬼夜行阵’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就慢慢玩吧。我不奉陪了。”
夏纸鸢一时间大怒,眉心的银月骤然大放光芒,普天盖低的扩散出去,但让她惊讶的是,银月的光芒居然无法穿透这阵法中的无穷黑暗,甚至这些黑暗不断的将他的银光覆盖起来,而那些鬼物和阴魂依旧是龇牙咧嘴的张扬着形态。
“格瑞姆斯主教先生,我们马上离开,否则她要是还有什么后援,我们想走就不那么容易了。”
阎摩见夏纸鸢已经被困在阵中,自然不被逗留,将炼狱一收,只余下那‘百鬼夜行阵’依旧在运转,此阵只需要数百阴魂恶鬼就可以激出来,损失这么点鬼物,阎摩也不觉得可惜。
“好。”
格瑞姆斯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立刻招呼剩下的那些手下,连地上自己人的尸体都顾不上了,随着阎摩的步伐一路疾行,很快的就消失在了视野当中。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无数道银光从被百鬼夜行阵覆盖的区域里激射而出,一时间,仿佛刺破了黑暗的利刃,将这个阵法搅的粉碎,而那些凶魂厉鬼却没有消散,仍旧盘踞着,直到一个身形从中跃出之后,便齐齐的扑了上去。
跃出来的人自然就是夏纸鸢。
“身是难缠。”
夏纸鸢恼火的一张口,一口尸毒喷吐而出,将这些鬼物阴魂包裹在其中,只是片刻时间,在鬼哭狼嚎声中,这些鬼物齐齐被尸毒腐蚀的干干净净。
夏纸鸢收回尸毒之后,看了看四周极不甘心的骂道:“该死的,居然让他们给跑了。没想到这个阎摩还真有点本事,难怪小刺对上他,也有些头疼。连我也被他的阵法困住了数个时辰,若不是我对阵法也有所了解,想要脱困而出,还真不那么容易。”
说着,她双手掐动,开始施展出秘术,但片刻后,她双手骤停,眉头一皱道:“居然感应不到,真是咄咄怪事。看来今日是抓不住他们了,待来日,我非要让这个阎摩尝尝我银月天尸的厉害。”
想了想,夏纸鸢不得不放弃了继续追踪教廷人马和那个阎摩的想法,身形一转,原路返回。
九头蛇山,山脚下。
秦刺缓缓的收起了灸针,而地上昏迷的大祭司在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之后,终于醒转过来,赤子见状,连忙扑了上去,焦急的询问大祭司有没有什么不适。大祭司对他摇摇头,却将目光转向秦刺,露出一脸感激之色,虚弱的说道:“秦先生,是你救了我么?”
秦刺还没回答,赤子就抢着说道:“是秦先生救了您。幸亏秦先生及时赶到,那些人不是秦先生的对手,丢了几个人的性命之后,已经逃走了,如今,那个恶女人已经追了过去,他们应该逃不掉的。”
大祭司点点头,放心了下来,朝秦刺感激道:“秦先生,多谢你了,你的恩情我会牢牢的记住,日后再相报。”
秦刺笑着摆摆手道:“大祭司,您千万别客气,我们本来就是朋友,看到朋友有难,伸手相助那是应该的。”
岂料,秦刺的话音一摞,一道银光闪过,紧接着,一个森然的女声响起:“小子,你说谁是恶女人?”
银光凝形,夏纸鸢的身形慢慢的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