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结束了她的戏份,刘若脸色难看地回了酒店房间,掏出手机就给简温怡打电话。
那边接得很快,简温怡柔柔的声音传来:“若若?今天怎么样?”
刘若满肚子怨气,对着话筒把导演和凌真骂了一顿。
简温怡在那边,虽然皱起了眉,但也不得不耐心地听着。她原本和刘若的关系没有那么近,因为这次她在《仙问》剧组,两个人才忽然亲密起来。
好不容易刘若抱怨完了,简温怡立刻问:“那言初呢?他这两天怎么样?”
“哎哟,男主大人啊——”刘若说起这个,开始卖关子,“我昨天路过他们那楼的时候,看见……”
简温怡有点着急:“看见什么?”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居然要从别人口中探听沈言初的生活,可她就是很不安。
从角色被抢走开始,简温怡就总在担心别的东西也会被抢走。
刘若知道简温怡和沈言初的关系,她卖够了关子,气哼哼地说:“我看见你们家男主站在凌真的房门口,俩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简温怡脸色一白,如坠冰窟:“是……是言初主动去的?”
“不知道,也说不定是凌真叫他去的呢!”刘若说。
“若若,麻烦你多看着点……”简温怡心中的不安愈加剧烈,她艰难地说,“我有点怕……”
刘若点点头,想起今天和凌真对戏时挨的骂,眼中露出算计的光:“你放心,我帮你治她。”
—
庆玺。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但办公室里还有一些人没走。
最近一周,庆玺的下班时间正在默默地延后。原因很简单——他们的老板,魏玺魏先生,天天工作到深夜才走!
连带着所有高层都不敢走得太早,必须得磨蹭一会儿,表足了忠心,才敢悄悄地离开。
赵彦耗了一个多小时才走,走的时候看了一眼,高层里只剩下何夕一个人没走了。
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何经理还忙呢?这个点儿可以了,一起走吗?”
何夕抬起头,弯唇笑了笑:“还有点没处理完,你先走吧。”
赵彦耸了耸肩,“行吧,那你加油。”
等他走了,何夕就从抽屉里拿出化妆镜,仔仔细细地补了气垫,然后又重新涂了口红。今天选的这支色号,是传说中的斩男色。何夕照着镜子,觉得很满意。
她补好了妆,捋了捋卷发,然后踩着高跟鞋往总裁办公室走。
上周《仙问》开机了,她从微博上看到了消息,凌真已经在B市了。现在魏总身边没人,应该正是孤单的时候。
那天在慢巷的洗手间听完凌真和另一个男人的对话,何夕一直试图打听出来凌真所谓的“过去”,但暂时没有什么收获。
不过她并不气馁。她从一进公司就对魏玺一见钟情,尽管后来得知他居然已婚,但也不想放弃——爱情不分先来后到不是吗?
何夕走到魏玺办公室前。
她扬起迷人的笑容,推开门,甜甜地喊道:“魏总~”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只有那盆富贵树静立着。
何夕的脸色瞬间耷拉下来,狠狠地捶了一下门板。
……
魏玺并没有回家,他去了医院。
这一周过得很缓慢,和从前的日子一样,像平淡无味的白水。好不容易有件事可做,魏玺结束工作就开车过来了。
魏母的情况还算稳定,魏玺和主治医生聊过之后,回到病房里。他坐在床边,沉默而高大,手里缓慢地削着苹果。
魏母看着他:“我听人家说,真真的那个剧,在B市开机了?”
魏玺削下一小块苹果,喂给床上的老人:“嗯。”
“这下见不着面啦?”魏母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笑意。
魏玺蹙眉:“……嗯。”
母子间的交流很稀薄。过了一会儿,魏母才问:“还有多久才能拍完啊?”
魏玺眉心的折痕更深。
他很少去想那个数字。因为想了之后并不会有什么积极的情绪。
“还有几周。”他低声回答。
魏母温柔沉静的目光落在儿子身上,带着一点善意的审视。她过了好久,微笑着开口:“不想她吗?”
魏玺垂下眼睫:“还好。”
想念是种软弱且无用的情绪,对魏玺而言,太过陌生。
他不是在想念,只是经常烦躁而已。
魏母无声地笑了。她的眼神很柔和,带着一丝属于长辈的了然与欣慰。
过了片刻,魏玺订的餐送到了病房外。
他去推了餐车进来,支好桌板,把餐盘和食物摆好。
魏玺微垂着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手下一边摆着餐具。
等摆好之后,他骨节分明的手忽然被魏母颤巍巍地抓住。
——“阿玺。”
魏母声音含着笑意,干枯的手指向桌子上整整齐齐的第三副碗筷。
“你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