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网上还偷偷学了系领带的方法,不过真正实操起来,还是系得磕磕绊绊。
“是这么弄的吗,穿这里?”
魏玺垂着眼睛,一点也不急,搂着她慢慢教她:“嗯,那头抽出来。”
好不容易把领带歪歪扭扭得系好,凌真意识到还没有魏玺闭着眼睛系得好看,又仔仔细细地整理了一遍,总算看起来像个样子了。
她仰起头,弯唇笑笑:“可以了。”
魏玺抱着她往自己身上靠了靠,嗅着她耳后淡淡的香:“今天怎么这么贴心?”
“我看人家书里都是这么写的,”凌真抱着他的脖子,“霸道总裁去上班,都要别人给系领带的。”
魏玺挑眉:“什么书?”
凌真一本正经:“《火热逃爱:我是霸总小娇妻》。”
魏玺沉默了一瞬,然后勾起她的下巴,指腹蹭了蹭:“小娇妻?”
凌真脸红红的,但还是搂着他的脖颈,凑上去“啵啵”亲了两下。
“好啦,你可以去上班啦。”
男人轻笑出声。
“晚上去吃那家西班牙餐厅?”魏玺推开房门,回身问她,“你之前说想去的那家。”
凌真眼睛亮了亮:“好呀!!”
魏玺抬手,揉了揉她的下巴尖儿。
她站在玄关里,背着光,一身柔软的棉质居家服,散落下来的头发看起来也很乖。她这一天都会呆在家里,等着他下班,然后他们一起去吃一家喜欢的餐厅。
是寻常夫妻日常而平淡的生活。
但不知道为什么,魏玺却莫名多看了一眼她。
凌真睁了睁眼:“嗯?”
“没什么,”魏玺回过神,摸摸她的发顶,“我晚上早点回来。”
凌真笑:“好呀。”
她这一整天的确没什么事,打扫了一下房间,给家里新买的花浇了浇水。因为惦记着晚上的大餐,所以中午也吃得很随意。
下午看了几个舞蹈视频,时间就慢悠悠地过了傍晚,魏玺应该快回来了。
她从沙发上爬起来,刚想看看墙上的表,忽然,家里的门铃响了。
凌真心里没有来由地一跳。
她走到房门口,听到门外快递小哥的声音:“您好,这里有您的快递,帮您签收了?”
凌真没网购什么东西,魏玺更是没这个习惯,她警惕地回道:“好的,您就放门口吧。”
快递小哥把东西放下就走了,凌真通过猫眼看了好久,确定没什么古怪,才把门推开一点,把那个快递拿了进来。
是一个很小的纸盒子,却很沉,不知道放了什么。
凌真翻过来倒过去地看,实在猜不出是什么东西。但她的视线随意扫过寄出地址,忽然一愣——
是温子初遇难的那个省!
凌真的心口一空,然后心跳忽然快了起来。
她从抽屉里找了一把小刀,把盒子的胶带划开。里边很简陋地塞了一些泡沫,中间包着……一块石头。
似乎是某种玉石,凌真把它拿出来,发现这块石头的表面上裂了一道纹路。
这是温老师留给她的?温老师想向她传达什么?
凌真能感受到,这块石头里藏着她很熟悉的气息。
那并不是温子初的气息。
就像是……像是……
从握住这块石头开始,凌真的心跳越来越快,额角冒出冷汗,像是有什么东西锁定了她,在召唤她。惶惶然的情绪不断扩大、扩大——
“咔擦!”
她听见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很近很近。
凌真慌张地四下搜寻,不是手上的玉石,也不是家里的家具。那声音非常近,近到……就像是什么东西碎在了她身上。
她忽然一惊,低下头,看自己颈子上的链子。
——垂在锁骨上那颗已经变冷的灵珠,表面上碎出了一道细细的纹路。
凌真的手有点抖,把链子扯下来,仔仔细细地看。
灵珠上碎裂的痕迹,和手中玉石上的……一模一样。
凌真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这次是真的慌了。她的手颤抖着,拿起手机,给魏玺打电话。
那边接得很快:“饿了?我马上到。”
凌真听到他的声音,忍了两秒,一张嘴却还是溢出一声呜咽,带着哭腔:“魏玺……”
对面静了一秒,然后声音变了:“怎么了?”
“你快回来,魏玺,”凌真紧紧攥着灵珠,“我好害怕……”
二十分钟的车程,魏玺十分钟就到了家。
他一进门,凌真冲过来就一头扎进了他怀里,整个人骇到在哆嗦。
魏玺脸色很沉,抱着她往房子里走:“怎么了,嗯?别怕,我在。”
怀里的人浑身滚烫,脸颊通红,双眼被烧得迷蒙一片,像是在发烧,烧得已经开始说胡话。
“魏玺——我跟你说、我跟你说,”凌真抓着他的衣服,意识昏昏沉沉的,“我不是这里的人……”
“我、呜呜,我不想离开你……”
魏玺伸手在她额头摸了一下,烫得吓人。
他脸色更沉,把她放到沙发上,然后起身,想去房间给她拿外套:“乖,我们去医院。”
他松开她的瞬间,凌真无助地伸手往前抓了一下,却只有指尖蹭到了他的衣摆。
“魏玺、如果——”
就在这时,九月底的夜空,忽然毫无预兆地闪过一道惊雷!像是遥远天界的神明居高临下发出的警告。
雷声淹没了女孩的话,重响过后,房间里归于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魏玺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回过身。
可房子里空空如也。
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