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怂怂地咽了下去,转过身“嗷呜”一口吃掉了妈咪喂来的肉肉。
“宝宝好不好吃?”凌真笑眯眯地问。
崽崽搂着她,点头:“好骑!麻麻做的最好骑!”
凌真顿时心口软成一片,抱着他“吧唧”亲了好几口。
魏玺:“……”
他本来也要夸的。
……
过了几天,魏玺下班回家。
他脱了西装外套,里边向来一尘不染的白衬衣居然沾了些灰。
进了房间,凌真一眼看到,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这是怎么搞的?摔跤了?”
魏玺把包放下,不动声色地抬手松了松领带:“没事……”
凌真眼尖地瞥见一抹红色,立刻抓住魏玺的手捧到眼前,看到一条血淋淋的口子。魏玺肤白,那道血口子红得很刺眼,表面已经生了血痂,看着触目惊心。
她声音都颤了:“怎么弄的啊?”
魏玺垂下眼,低声说:“公司里有排架子到了,撞碎了玻璃,收拾的时候不小心……”
凌真心疼死了:“怎么不处理一下呀?”
她低着头,一脸难过地捧着魏玺的手,眉毛皱着。
魏玺笑了笑,搂住她的腰:“不严重,你吹吹就好。”
凌真瞪他:“你还笑,多疼啊!”
魏玺勾着唇,捏着她的下巴,咬住凌真的唇瓣,吮一下:“再亲一下就不疼了。”
凌真的唇舌被他搅着,从鼻腔里哼唧一声,拳头软软地捶他:“嗯……你的手别碰了!”
魏玺在床沿上坐下,把凌真拉到自己腿上,然后扣着她的后脑打算加深这个吻。
但还没探进去,房间外忽然又是一道生龙活虎的哭声:“麻!麻!——”
凌真原本迷茫带水的杏眼立刻清醒,从魏玺怀里跳了出去,一叠声地问:“怎么了宝宝!”
魏玺的怀里骤然空了。
他蹙起眉,吸了口气,然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客厅里,小崽子蹬着短腿儿坐在地上,举着小肉手哭得撕心裂肺:“手破了、好疼好疼!呜呜呜……”
凌真也心疼得快哭了。
魏玺走过来,低头一看——
魏云的手被自己的小车车刮了一下,食指关节上蹭破了一点皮……真的只有一点点。
但小崽子哭天抢地的,好像整只手都断了一样。
魏玺不是不心疼孩子,但他本身就不是共情能力强的人,何况从小受伤如同家常便饭,看到魏云的伤,当即就觉得没什么。
但凌真已经抱起孩子,着急忙慌地去找药箱:“宝宝不哭,马上就不疼了喔!”
魏总再次被晾在一边。
良久后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血淋淋的伤口,沉默:“……”
-
小崽子娇气,手上的伤虽然小得不能再小了,但晚上还是要凌真哄着才睡。
凌真好不容易把他哄睡着了,回到她和魏玺的房间。
推开门,男人赤.裸着上半身,靠在桌子上,低着头,咬着绷带的一截,把自己手上的伤包扎好。
他神情冷淡,低垂的眉眼线条锋利,那画面透着一股野性,很帅。
凌真被晃了一下眼,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有多厚此薄彼,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但魏玺没说什么,缠好了绷带,然后踢掉裤子,上床睡了。
凌真绞着手看了一会儿他,眨一下眼睛。
生气啦?
她轻手轻脚地去洗澡,站在花洒底下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
这么对魏玺确实是不对的。
她好像习惯性地向着崽崽,有些冷落了魏玺似的。就像那天,她一听魏云奶呼呼地哭诉,就觉得是魏玺凶他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魏云泼了他一裤子的奶。今天,明明是魏玺的伤口更重,她一着急却只顾了孩子,完全忘记魏玺了。
有孩子之后,二人世界几乎被剥削殆尽,连亲热的时间都变少了。就算有,就像刚刚——也总是被孩子的事情打断。
凌真叹了口气。
洗完澡,换上睡裙,走回房间的时候,魏玺已经背对着她睡下了。
凌真捏了捏自己的裙边,绕过大床,低头看他。
男人轻闭双眼,松散黑发之下冷脸俊逸。
凌真在床边,抱着膝盖蹲下来,摸了摸他缠着绷带的手。
“还疼吗?”她用气声问。
魏玺没有回答。
凌真又叹了口气,然后站起来,绕过自己那一侧。她轻轻地爬上床,掀开被子,躺下来。
往常都是魏玺搂着她的,今天凌真一点一点蹭过去,搂住他的腰,然后亲了亲他的后颈:“晚安呀。”
过了许久之后,魏玺才悄悄睁开眼。
身后温热的身体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
魏玺这才动作很轻地转过来,把她搂进怀里,闭上眼。
……
几天之后,魏玺下班回家,家里没人。
老婆不在,平时生龙活虎上天下地的小崽子也不在。
魏玺觉得索然无味,脱了外套,往房间走。刚打开房门,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接着,忽然有人靠了过来,搂住他的脖子,柔柔地说:“回来啦?”
魏玺垂眼。
凌真今天打扮过了。
她穿了一条红色的纱裙,颈后系带的款式,露出纤细的锁骨,还有胸口莹白的皮肤。她还化了一点妆,眼尾被眼线拉长,微微上挑,带着一点媚。
本来就好看的人,稍微打扮一下,就叫人移不开眼。
魏玺指尖一蜷,明白过来,这是在安慰他呢。
凌真有点羞怯,抬眼盈盈地看着他:“崽崽被接到妈妈那里了,今天晚上妈妈带他。”
魏母现在身子骨康健,她住的地方也有护工和保姆,魏云过去住过不少次。
魏玺唇角要笑不笑地勾了一下,掐着她的腰抱起来,压到墙上:“终于想起我了?”
凌真扶着他的肩膀,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亲,“我一直想你啊。”
说完,有点委屈:“但你小心眼,你晚上都不抱我了。”
魏玺没告诉她其实他仍然抱着她睡,只不过睡得比她晚,气得比她早,所以凌真没发现。
他笑了笑:“表达不满。”
凌真哼哼两声:“孩子的醋你也吃。”
魏玺搂着她腻了一会儿,凌真订的烛光晚餐到了。
两个人吃了饭,还喝了红酒,凌真的脸颊很快变得像身上裙子一样红。饭后,魏玺抱着她,在安静的客厅里轻轻地晃。
凌真缩在他怀里,闻着魏玺身上冷冽好闻的味道,软软地问:“消气了吗宝宝。”
魏玺低头,咬了咬她的鼻尖:“叫谁呢。”
凌真笑着去摸他的脸颊:“你也是我的宝宝。”
她一身雪肤透粉,双眼雾蒙蒙的,借着一点醉意,凑到他耳边轻轻喊:“宝宝呀,魏玺哥哥,我的宝贝……”
魏玺被撩得没命。
红纱的细带被解开,他抱着她从客厅辗转到房间的大床上。
他的宝贝被一遍遍打磨,向他展露最脆弱柔软的内里,在他怀里细细地战栗,一声声叫唤。
直到很久过去,凌真汗津津地躺在他身上,不舍得睡过去。
她的手指碰着魏玺下巴上的胡茬,小声说:“我以后不这样了。”
魏玺搂着她,大手在被子底下掐了一下:“哪样?”
凌真还酸软着,嘤了一声捶他胸口,然后下巴硌在上面,抬眼看他:“我第一次当妈妈,经验不足,你不要生气啦。”
魏玺其实并不想承认生气。
太幼稚了。
本质不过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
可凌真还怕他委屈,接着说:“以后爱崽崽,也爱你。”
魏玺眸色深黑地盯着她。
凌真抿唇,笑着回望他:“母爱我无师自通,但爱……是你教我的。”
男人没有说话。
这一夜春宵将尽,窗外的天色渐渐透亮。
魏玺抱着她,很久之后才轻轻笑了一声,把睡过去的凌真抱紧了。
她才是天上天下最珍贵的宝贝。
把最动听的话说给他听,把最纯真的爱交到他手心。
这样的,这样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