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龙二十年五月初五,柔风拂人面,煦阳悦人怀,花香解人意,啼鸟醉人心。绿树花红隐庭院,红绸缀门前,亢州好风光,更添沈府气派。明日便是沈家小姐沈雪出阁的日子,沈家上下忙忙碌碌的张罗着。
沈家是亢州城数得着的大户人家,而沈雪又是沈家唯一的孩子,当然要隆隆重重的大肆操办!
“荒唐,我们沈家与刘家世代交好,我与你刘伯伯更是相交莫逆,当时指腹为婚,便欲结秦晋之好,岂容你胡闹悔婚?”
沈府老爷沈泉今年四十多岁,中等人材颇有富态,此时正怒气冲冲的咆哮,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女儿悔婚。
沈雪委屈的躲在其母王洁怀里辨解:“哼,现在都炎龙二十年了,早就提倡自由恋爱,反对包办婚姻。刘家少爷是怎样的人,您也许不知道,我可听说了,亢州城内的人,都说刘家少爷横行无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您难道就希望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吗?”
沈泉愈发怒气的喝斥:“胡说八道,我日日在亢州城,城里的事我难道不比你清楚吗?伯彦虽然有时行事霸道些,但在大是大非上却一点也不乱来,岂可尽信市井之言。再说我一直在关注伯彦,对其人品德行知之甚详,作为一个父亲,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女儿呢?”
沈雪不由失声痛哭:“我不嫁,就是不嫁,宁死也不嫁。”
“你,你……,明天就是绑,也要把你送上刘家的花轿,婚姻大事,怎容你个小孩子作主,哼!”
沈泉说罢,便怒气冲冲的推门离去,纵是女儿千般不愿,婚约却不能改变。
“雪儿,别胡闹了,你刘伯伯一家,世代书香门第,是江浙地区有名的儒商。伯彦自小被严加管教,品性不会差到哪里,再说你和伯彦都刚满十八岁,胡闹任性些也无伤大雅,婚后肯定会稳重成熟的。”
王洁抚摸着沈雪的头发,继续劝说:“伯彦生得高大俊朗,肯定辱没不了我的好女儿!”
沈雪抽泣不止,挣脱王洁的怀抱,跑到床上,锦被捂头,大喊大叫:“我不嫁,就是不嫁,请您出去。”
王洁轻叹一声,情知此时多说无宜,只能掩好门出去,打算等沈雪冷静后再行劝说。
沈雪躺在床上,委屈至极,很小的时候,她便跟随外祖父王孝鸿在南晋居住,很少回亢州。虽然没有见过‘未婚夫’刘毅刘伯彦,但这家伙的鼎鼎恶名却是如雷贯耳,她想不明白,父母为什么会如此坚持这门婚事?
“该怎么办啊?爸妈都不支持我悔婚,这该如何是好?反正我宁死,也不能嫁给这样的恶少。”
沈雪辗转反侧,心乱如麻,千般苦思冥想中,‘逃婚’两字,电闪雷鸣般的在脑海中呈现。
“呵呵,明天我在刘家花轿来到的时候再逃走,爸妈想找也来不及,看刘家怎么办?嗯,就这样办了,也算是替天行道了,惩罚下这个恶少。嘻嘻,本小姐实在太聪明了。”
打定主意的沈雪不再吵闹,这令沈泉夫妇大感安心,均没察觉她眼中,那一丝阴谋将成的得意!
五月初六,天气依然晴朗怡人,早早准备好一切的沈泉坐在客厅品茶,见王洁含笑走进来,欣慰的问:“夫人,雪儿怎么样了,可打扮好了吗?”
王洁微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吧,老爷,雪儿已打理妥当,正在闺房等着刘家花轿呐。”
“哈哈,这样就好。”
“禀告老爷,刘家迎亲的队伍己经过了北城门,马上就要到了”管家沈福匆匆进厅禀报。
“恩,准备迎接!夫人你再去看看雪儿吧,唉,时间真快啊,转眼间雪儿都十八岁了,成了大姑娘,也许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就该抱外孙了”沈泉不禁唏嘘。
王洁轻叹一声,刚想起身去沈雪的闺房,丫嬛小玉急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说:“不好了,老爷夫人,小姐……她逃跑了”。
“怎么回事?慢慢说”沈泉眼皮一跳,心中顿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