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美玲也刚好看到简亦,惊了一瞬:“你怎么在这?”
简亦面带微笑,缓缓走下楼:“嗯,朋友战队在这,我过来帮忙。”
“噢。这样啊。”岑美玲还没从那声妈里缓过来,又意外又惊喜,“哦对了,你看到奈奈了吗?”
“奈奈回国了?”简亦故意反问。
岑美玲一顿:“不是。我刚刚在美发沙龙看见他,店里的发型师说他是这里的电竞选手,叫Nail。”
还有这一茬?
简亦眉心微敛,随即道:“昨晚我跟奈奈通电话,他和同学在约翰·霍普金斯做交换生,这里也确实有一名选手叫Nail,不过未成年,才十六岁。”
“未成年?”
“嗯。”
“他不是奈奈?”
“不是。”
简亦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岑美玲的疑虑开始动摇。
“时奈奈没回国,可那人身材跟他太像了,又高又瘦,也喜欢染稀奇古怪的头发。我自己的儿子居然会认错,年纪大眼花了?”
简亦抿唇微笑:“也不是,是你太想他了。”
“是这样吗?”岑美玲想不通,视线不自觉往网吧楼上瞟。
这一瞟,她正好瞟到下楼的胖子。
“何小胖?!”岑美玲脑子的弦又崩起来,“你怎么也在这?”
看到何小胖人,岑美玲就不自觉把他跟时奈奈联系在一起,刚打消的疑虑又豁然拔起。
“时奈奈呢?你把他给我叫出来。”
胖子一听也懵了。原本他只是下来找简亦,却没想遇到高中时期的噩梦。
“啊,呃,这……”胖子在心里抖了几抖,见简亦跟他使眼色,脑子立马上发条,“这不是岑士任么,好久不见我愣是没认出来,真是越来越年轻,活像时奈他姐!”
简亦:“……”
“你什么时候见过时奈?”岑美玲接问。
胖子一哽:“没,没见过。奈奈那是出国留学的高材生,我哪见得着啊。”
简亦立马上前一步,隔开岑美玲和胖子的视线,道:“妈,奈奈真不在这。你不信别人,难道还不信我吗?”
岑美玲皱皱眉,解释:“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何小胖跟时奈就是穿连裆裤的,从高中起,他俩就逃课打游戏,骗我那是常事。奈奈去美国三年,何小胖也经常往美国跑。要说他把时奈奈藏起来,我都信。”
“嘿,岑士任,您这话就不对了!”胖子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岑美玲跟前,续道,“要说藏时奈,那也是简教练藏啊,我藏个什么劲儿。”
岑美玲一凛:“谁?什么意思?”
顿时,简亦想掐死胖子的心都有。
胖子也意识到说漏嘴,忙不迭掩饰,道:“我,我意思是说……时奈奈跟简教练的关系比跟我要好,他,他做过时奈奈家教,师徒情分比我这兄弟情还浓厚,所以要藏……也是简教练藏。”
越说越黑,胖子已经察觉到简亦的眼神像把刀子劈向他。
“何小胖,你图跑完了?”
胖子一个激灵:“没,没有。那那那个岑士任,我还有事先闪了,您让简教练带你逛一圈,随便逛啊!”
说完,胖子拔腿就朝楼上跑。
岑美玲反应过来:“喂!何小胖!你话没说清楚跑什么跑。”
“妈……”简亦忙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笑着阻拦,“上次你说万达上冬款没时间逛,正好,我们队刚发购物卡,也正好休赛,我陪你去逛逛?”
岑美玲视线落在购物卡上,又缓缓移向简亦眼睛:“先别急着转话题。我问你,你藏时奈奈了。”
简亦微笑摇头:“哪能呢。没有。”
“那这卡,什么目的?”岑美玲疑惑的目光打量简亦,“还有,何小胖那话什么意思。”
简亦咧嘴笑开:“何小胖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做儿子的孝敬妈妈没有目的,要说有,就单纯是感恩。”
简亦这声妈妈叫得特别脆,岑美玲微怔。
要说之前她也暗示过简亦,说时奈同意认亲,简亦要愿意可以改口叫干妈。但简亦对此没有明确回复,也一直叫她岑阿姨。
但今天怎么回事,一见面就唤上妈,连干字都省了。最反常的是,岑美玲从来没见过简亦笑得像今天这么灿烂,这声妈着实让她心里泛诈。
“感恩我什么呀,之前不是连干妈都不舍得叫?”说起来,岑美玲略微有点赌气。
这于简亦来说都是小问题,时奈奈就是从了她妈,活脱脱一个顺毛捋,捋一捋,傲娇气全无。
他含笑解释:“干妈哪有妈妈亲近。之前我怕奈奈跟我急,不敢叫,现在我俩矛盾化解,叫声妈妈理所当然。”
岑美玲微微勾起眼角:“所以,你俩之前是真闹矛盾了?”
“嗯。”简亦不好意思地刮刮鼻尖,“我惹他生气,求了好久。”
岑美玲心里的气一下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