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栓哈哈一笑,“受人之托,便须忠人之事,这些简单小事,不值得这样夸耀。”
江生把金条收起来,胡栓便欲告辞,江生却摇摇头,“胡先生,石先生,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们,这件事,我想事关重大。别说我们姐弟两个已经视你们为知己,便是两旁世人,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哦?什么事?”
江生给二人又续了茶,坐下来说道:“昨晚石先生抓到的那个贼,你们可知道他是谁?”
“不知道。”
“他叫飞山猴,被人称为四湖四奇之一,和我姐姐齐名,算起来也是我们的老相识了,只是,我姐姐对他甚是厌恶,从来也不来往。”
“是他?”胡栓站了起来,在屋里踱了几步。
江生说:“他不但武功好,而且擅养动物,有时,跟踪别人,就派一只猴子,那猴子让他驯得极通人性,跟踪偷盗,无所不能。”
“怪不得呢,”胡栓和石锁恍然大悟,石锁一拍脑门,“那就对了,我们看见过几次猴子了,早就心生疑惑,原来果然是这样,我不得不说,这飞山猴虽然不是好人,但果真有两下子,本事是让人佩服的。
“嗯,”江生点点头,“今天上午,县长因为惹不起昨天来的那个贵客,所以不敢怠慢,马上会同警察局长一同审问飞山猴,我在旁边当书记员,但审到半路,那个贵客便亲自来了。”
“那贵客?是谁?是昨晚我们见到的那个秃顶老头吗?”胡栓问。
江生说:“是的,他是总理段祺瑞身边的人,姓于,在这里当然趾高气扬,县长怎么惹得起他?”
“哦,”石锁说:“我说呢,住个旅店,怎么还派这么多大兵保护着,原来这么大的来头。”
江生点点头,“他一到来,就让县长和警察局长退到一旁,他亲自审问,我还继续当书记员,审来审去,我慢慢听出了端倪。”
说到这里,江生停住,走出屋外,巡察了一番,然后回屋,对胡石二人笑道:“小心没大错,此事重大,我怕隔墙有耳。”
“应该的。”胡栓说。
江生坐下来,放低了声音,说道:“那飞山猴交待,他来此的目的,是在跟踪几个人,这几个人,是到这边来寻宝的,那宝贝不同寻常,乃是传说中的那枚传国玺。”
“嗯。”胡栓点点头。
江生继续说:“飞山猴说,那些人身有藏宝图,按图索骥,来取玉玺,因此他就使了一个黄雀在后,在后面悄悄缀着。于先生问他: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来取玺的?怎么知道的藏宝图?飞山猴说,他受雇于先总统袁世凯的手下,袁世凯活着的时候,秘密组成了一个寻宝团,目标就是寻找这枚失踪了几百年的传国玺,袁世凯当了皇帝,因为全国人民都极力反对,十分孤立,因此想借这枚传国玺,来提升他的威望,表示他当皇帝是天命所属,以此来说服天下百姓。”
胡栓忍不住骂道:“他倒行逆施,天怒人怨,靠一枚传国玺就能挽回百姓的愤恨吗?简直是痴人说梦。”
江生一笑,“没错,当政者不恤百姓,难免覆灭,岂是一枚玺所能挽救?不过袁世凯却不这样想,他走到那个地步,以为自己至尊无匹,想什么就能实现什么,实已到了欲念蒙心的地步。”
胡栓和石锁都点头赞同,石锁追问道:“飞山猴还说什么了?”
江生道:“飞山猴说,他们历经辛苦,几经寻找线索,始终一无所获,不过,倒是阴差阳错,寻着了其它的几件国宝,有两件玉如意,一件玉琮,一枚田黄印章,可是,有一天他喝醉了酒,却不小心把这几件东西给弄丢了,到底是谁偷的,到现在也没弄清楚。”
“哈哈哈。”石锁大笑起来。
江生也笑,以为他是笑话飞山猴的失误,继续说道:“飞山猴在挨审的时候还不住抱怨,袁世凯手下的人以为是他把东西给私吞了,差点跟他翻脸,他据理力争,才使事情不了了之。后来,袁世凯死了,手下树倒猢狲散,这一班寻宝团没了财政来源,便也散了摊子,剩下他一个人,本来想回老家的,却不想遇到了一件事情,让他有了转机。他说,那天他遇到了一班人,押着两个年轻人,南下寻宝,他悄悄买通了其中一个小喽罗,才探听到了真实情况,原来,这伙人是段总理的手下,正是去找传国玺的,那两个年轻人,知晓藏宝图的情况,因此被段总理的人擒住,强令取宝。他不禁大喜过望,却也不住地骂这些人是笨蛋。”
“哦?为什么?”胡栓饶有兴趣地问。
“飞山猴说,既然那两个年轻人有藏宝图,就应该等他俩把宝取回来以后,再夺过来就行了,这样象押解犯人一样去寻宝,倘若他俩胡说八道一通,或是宁折不弯,你还取个屁。”
胡栓和石锁都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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