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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蔡老板,胡栓对石锁说:“咱们收拾一下,动身吧。”
“你不上爱晚亭了吗?”
胡栓也觉得有些遗憾,但还是坚决地摇摇头说:“不去了。小李已将我在这里的事,报告了姓于的,虽然他是无意,但咱们形迹暴露,已经危险,再说,那枚假玺,已经让他们鉴赏去了,姓于是必定会亲自到场的,咱们让他见到假玺的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就没咱们的事了。爱晚亭嘛,”胡栓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虽然遗憾,但现在局势动荡,报国无门,还是先回家观察一阵,以后有机会再来吧。”
“他们见了那假玺,应该不会再找咱们麻烦了吧?”
胡栓说:“但愿如此,但姓于的、飞山猴之类,是不可用常理揣测的,咱们还是小心为是,再说,假玺的事,如果蔡老板泄露了秘密,或是让明眼人看出来,也就没用了。不管怎么说,这里肯定是不能再呆了。”
“也对。”
两个人收拾了行囊,离了客店,向北而去,原来的三匹马,早已经卖了一匹,两人两骑,顺着大路而走,此时天气尚热,野外暑气蒸腾,一会便额头见汗。
走不上十余里,路边一片树林,两人到树下歇凉,一会后面路上马蹄声响,驰过来十余骑,都是军人打扮,趟起路上一片尘土,一个士兵打马过来,问二人:“喂,看见一辆驴车没有?拉着一个受伤的人?”
那士兵问话,粗豪无礼,石锁没理他。胡栓不愿意惹事,对那人说:“没有,没看见什么驴车。”
那群人没停,继续向前驰去。
到傍晚时,两人遇到一个村镇,正欲进镇寻找客店,听后边路上一阵鼓噪,回头一看,一群骑马的士兵赶来,见到胡石二人,又问:“赶路的客人,见到一辆驴车没有?拉着一个伤员?”
“没有。”
那些人打马而去,胡栓对石锁说:“都找一个受伤的人,象是抓逃犯。”
石锁哼了一声说:“他们抓的逃犯,我看都是好人。”
胡栓一想,也有道理,无可奈何地说:“现在这世道,还确实是这样,军阀混战,百姓遭殃,有志向,有头脑的人,往往受迫害,今天咱们见到的熊大刀救人,就是一个例子,被士兵抓的那人,咱们虽然不认识,却几乎可以肯定,那是一个好人。”
石锁想起那场战斗来,赞叹说:“熊大刀当时那几下刀法,可真让人佩服,转眼间杀得那些大兵人仰马翻。若有机会,能再见到他的话,我一定去向他讨教。”
两人找个小客店,住了一夜,次日一早便出发,走到将近中午,天下起雨来,催马急走一阵,前面不见村镇,只看见不远处有一座破庙,眼见雨越下越大,二人急急向破庙驰去。
那庙年久失修,山门倒塌,里里外外长满荒草,牵马走进庙内,空无一人,只见满院的枯草,将马拴在廊下,进入殿内,里面佛像倒还尚在,房顶却已经漏了,两人找个不漏雨的地方,坐下来休息。
门外风急雨急,一会院内便积满了水,石锁说:“这破庙四处露风,得小心点别塌了。”
风声雨声中,似乎外面传来人声,石锁说:“是不是又来避雨的了?”再听,人声吵吵嚷嚷,象是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