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胡栓先到张家公馆胡同口,接到了小李,做了一番布置,然后穿上军装,和杜如淮一起,骑上马直奔警察局,两人到了门前下马,胡栓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向门口的站岗的警察行了个军礼,然后要求见值班警官。
一会,有人引二人入内,一个肩上有花的警官接见了胡栓,胡栓说:“奉上峰于公命令,提犯人何原亲自审问,问完送回。”说完,将那张信笺递了过去。
那警官看完,陪着笑脸问:“不知于公为何要审这个犯人?”
“我怎么知道?”胡栓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按照章程,应该是省府下公文,我们才能按令执行。”那警官说。
“哦,是吗?”胡栓一摇脑袋,“这与兄弟就无关了,既然不合规矩,那兄弟告辞,向于公复命。”胡栓说完,昂头起身便走。那警官忙拦住,“慢慢,我的意思是,于公此来,是徐将军亲命,省府也有义务鼎力协作,既然于公有话,我们怎么敢不从?只是日后省府问起来,帮我们做个解释就是了。”
胡栓重新坐下说:“这才对了嘛,前日于公在晚宴上,和各位大员商谈国事,已经答应在段总理面前对湖南事务多给尽言,大家是朋友,有事才好商量嘛。”又凑近对警官说:“我听说,审问这个犯人,只是问一件相关的小事,文化上面的,问完就送回来,不耽误你们的案子。”
“是是,我一会派几个弟兄,押送过去。”
“好的,我们这就走。”胡栓重又站起来。
那警官当即命令几个警察,将犯人押出来,吩咐了几句,然后将胡栓送出大门,拱手作别。
胡栓骑马走在前面,几个警察押着犯人走在中间,杜如淮骑马跟在后面,那个被五花大绑的“犯人”何原,见了押送自己的杜如淮,不由一愣,他们是多年好友,自然认了出来,但杜如淮一副沉稳的样子,并没理他,何原虽然心里纳罕,但情知这里肯定有事,不由抬头,四下观看。
一行人慢慢顺着大街前行,路上行人见了押解犯人队伍,纷纷闪避。走到张家公馆所在大街的街口,小李穿着军装,站在街口等待。
被绑着的何原不知道要将自己押至何处,但心里揣测肯定事情有异,他偷眼看了一眼身后的杜如淮,却不想被一个警察发现了,喝斥了一声:“老实点。”
胡栓走到小李面前,翻身下马,对警察们说:“各位弟兄辛苦了,犯人交给我们,你们回去吧。”
警察们交了犯人,返身回去交差。小李板着脸对胡栓和杜如淮说:“带走。”
几个人押着何原,进入街口,而后迅速转入一条小巷子,那里停着一辆驴车,严加实正站在车旁焦急地等待着,见众人跑过来,急急招手,小李胡栓都边跑边脱下军装,杜如淮将何原解开绑绳,扶上驴车,盖上被子,何原兴奋得搓着手,对严加实和杜如淮说:“真妙啊,我简直象是做梦。”
胡栓和杜如淮骑马在前边开道,后边严加实赶着车,小李护着何原躺在车上,一副送病号就医的模样,几个人顺着早就研究好的路线,急急出城。
到了城外,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何原掀开被子,向严加实问:“严兄,这是怎么回事?这几个兄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