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回忆一番,老柳也就只能讲出这些内容。这也难怪,当时他的心里,只有复仇一件事,其它种种,是不会关心的。
“谢谢你们,”老柳诚挚地说:“救了我们爷俩的性命,这两天,我一直在后悔,白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为了报仇瞎闯蛮干,真是太莽撞了,我自己死在商怀庆手里不要紧,还让女儿也陪着我遭殃,我被关在公馆里,心里只盼着阿秋远走高飞,可是,她还是闯进去救我,结果,差点也陷在里头,要不是你们,唉……前两天,同屋的老何,也责备过我,说我冒失……”
“什么?”段老三、石锁、大凤三个人一起站起来,眼睛睁得溜圆,“你说什么?老何?哪个老何?”
老柳抬头看了看这几个年轻人,有些不解地说:“老何啊,他叫何原,原来就跟我一起关在那个小屋里,后来,给押到别处去了。”
这几句话,就象久旱的农田里听见了春雷,段老三等人都激动得脸色发红,石锁急不可耐地一把抓住老柳的胳膊,眼睛瞪得象铜铃,“啊?押到哪里去了?快说,他现在到哪里了?”
老柳被他摇晃得身子左右直摆,石锁发觉自己失态了,抱歉地笑笑,松开老柳,老柳说道:“是这么回事,我被抓住以后,就押到了张公馆里,关进那个阴暗的小院,看来,那个屋子是专门关押人用的,窗户都钉死了,里面不见天日。我去的时候,里边已经关着两个人,我们通过攀谈,知道一个叫何原,一个叫裴义,他们俩都是满肚子墨水的人,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让你不得不佩服,老何对我说:你这样报仇,肯定是不行的,商怀庆在军届政届,都是头面人物,周围护卫重重,即便你能接近,也顶多是两败俱伤,再说,这世上的坏人,比比皆是,哪能都用暗杀的办法去除掉呢?他的话,真是句句在理,可惜,我们只在一起呆了一天,他和裴义,就被押到别处去了。”
“你们分开的时候,没看出什么端倪吗?有关他们的去向。”
老柳想了想,“没有,那几个提人的士兵,只说:‘姓何的,给你们找个优美的地方,请你们去散散心,走吧。’”
段老三又仔细询问了一会,关于何原说过什么,精神状态怎么样,被押走的时候有什么表示,老柳看来是个粗人,有好多事情,虽然是刚发生过不久,却也回忆不起来了。
大家分析了一会,虽然想不出何原给押到了哪里,但有了消息,还是觉得非常高兴。段老三说:“咱们明天还去公馆里干活,我琢磨着,要想找到老何的下落,还得从商怀庆他们那里找到线索。”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段老三和石锁便起身去张公馆上工。为的是去大灶上吃早饭。公馆的下人、仆役们吃大锅饭时人多嘴杂,容易探听到各类小道消息。
初春的清晨,大街小巷蒙着一层淡淡的白雾,空气清凉清凉的,两个人刚出了客栈,就看见前面一条胡同里,有好几条大狗,在汪汪地连跑带叫。
这么早,有谁会出来放狗?再仔细一看,两人都有些愤怒了,原来,大狗前面,还有一个人在跑,那人瘦骨伶仃,衣衫破旧,象是一个叫花子,怀里抱着个包袱,正跌跌撞撞地躲避大狗的追击。那几条大狗,个个膘肥体壮,象是有钱人家养的,追着一个穷瘦汉子,这情景不禁让石锁怒不可遏,他几个大步朝前跑去。段老三怕石锁冒失,紧紧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