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佟策冷笑一声,“张敬尧、6大牙那些人,本来就喂不熟,我家老爷对这一点,早已经看得明明白白,本来,作为一方土财主,巴结官府,自古以来便是天经地义,但是我们佟家寨,却从来不去巴结督军府。≧ ”
“那,他们有枪有军队,你们就不怕招来祸端吗?”
“哈哈,”佟策仰头一笑,“对待这些地方官府,我家老爷自有妙计,平时敬而远之,绝不依附一派。你看,眼下中国的形势,是群雄并起,各个省的督军,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无论多有势力,指不定哪天,便吹灯拔蜡。所以,你不论投靠哪派,也靠不住。你靠了皖系,便成了直系的敌人,你靠了直系,明天奉系又把你看作眼中钉。最保险的办法,便是明哲保身,来他个谁也不理,走自己的道儿,闷声大财。至于说他们有枪有军队不假,但是未必会拿来对付一个小小的村寨。退一步说,即使他们想把佟家寨一把火烧掉,只怕也不容易,这里地形奇特,人来得少了,占不了便宜,来得多了,我们顶多脚底板抹油。谁怕谁?”他滔滔不绝地讲了这些大“道理”,看葛圆听得不感兴趣,话锋一转,问道:“老弟,既然你招的那些人都丢了,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重打鼓另开张,再招一拨呗。”葛圆有些兴味索然。
“我看不容易,”佟策摇了摇头,“既然6大牙要抓你,那么你再在此地活动,只怕会招来麻烦,招工比不得劫道打闷棍,这是明出大卖的活,满世界嚷嚷,就不会被6大牙现吗?”
“出了长沙城,应该就没事了吧?我到乡下招去。”
两人正说着话,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家丁,向佟策报告说:“有两个人进寨子里,鬼头鬼脑地乱踅摸,非常可疑,让我们给抓住了,结果一审问,说是督军府的人,到这里来跟踪一个姓葛的奸细,语气张狂得很。”
“啊?”葛圆吃了一惊。
佟策又仰头一笑,“葛老弟,你不说,出了长沙城,就没事了吗?哈哈。”
“这帮王八蛋,我得去问问他们,为什么要跟着我,我哪里惹着他们了。”葛圆气愤地说。
“你还是算了吧,”佟策微笑着说:“何必跟他们较真?6大牙想黑谁,还会跟你讲道理吗?何况,你贩卖人口,坑蒙拐骗,本来就是杀头蹲大狱的罪名,人家官府抓你,不是正对路吗?”
“得了得了,说起贩卖人口,我和你们比起来,那可是小巫见大巫了。”
佟策笑了笑,不与葛圆争辩,转头吩咐家丁,“去,对那两个家伙,好言好语,奉承几句,再领着他们在寨子里转转,装作寻找姓葛的奸细,转一圈找不到,再把他们客客气气地送出寨去。”
“是。”
葛圆又问佟策:“佟老爷出门很久了吗?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