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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路坎坷不平,苏小五被蒙了眼,目不能视物,走几步便要跌一跤,红灵子便在后面拳打脚踢,葛圆不满地说:“你老打他做什么,打断了腿,你背着他吗?做人讲究与人为善,你这么凶巴巴的,哪里象个唱戏的名角?”
“啧啧啧,”红灵子嘲笑起葛圆来,“别人说与人为善,倒还没什么,唯独你讲这话不够格,你一脸和气,却是满肚子坏子,笑面虎葛圆,但凡心里有一星半点的善念,那也是日头从西边出来了。”
“原来这人外号叫笑面虎。”苏小五听在耳朵里,心中暗想:这些家伙肯定是骗子或盗匪,怎么才能脱身呢?
他猜得不错,这伙人确实既是骗子,又是盗匪,葛圆本是以骗人为生,上次在长沙“招工”差点被抓,逃走以后,和原来从事拐骗人口的红灵子等人凑在一起,继续做坑蒙拐骗的买卖,这回在海王寺和这群匪盗聚齐,却意外地抓到了苏小五。
“抬脚,上船。”红灵子一边说着,推着苏小五,上了一只小船,葛圆划着船,一路流水哗哗响着,小船向下游行去。
“喂,你小子到底是什么货色,老实交待。”红灵子拿船桨的把手拨了拨苏小五。
苏小五此时已经想好了对策,他知道对待这样的土匪恶棍,无论怎么哀求央告,终究都是没用的,威胁恫吓,只怕也难以奏效,能用的办法,就只有“利诱”,让他们觉得自己有用,这才能够化险为夷。
“我是仙人会的,这回奉当家的命令,出来寻找宝贝。”
“什么宝贝?”葛圆连划船也停下了,小船一阵摇晃。
“是不是那批周游击画里的宝贝?”红灵子也猴急白相地问。这俩家伙一听有宝可寻,登时便露出了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
“你们知道啊?”苏小五装作吃惊的样子,“正是那批货,我沿途照着首领的命令,把图给画了下来,等和他们聚齐,就去把财宝给挖出来。”
仙人会为了寻找那批财宝,挖空了心思,实际并没有得到任何端倪,掌握着线索的易山,又不知下落,但苏小五知道,要想取信于红灵子这些家伙,必需让他们见到点甜头和希望,否则这些人杀人不眨眼,是不会留着没有用处的人的。
“哈哈,果然如此,”红灵子高兴地说:“我就猜嘛,这家伙绝对不是个平常百姓,喂,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小五。”
“王小五,不,王老弟,你快告诉我,那些宝贝在哪里?咱们一起去挖出来。”葛圆对苏小五客客气气地说。他连划船也忘了,正好赶上水流湍急,小船差点翻过去,红灵子骂道:“你就当想着宝贝了,船翻了,大家先淹死。”
葛圆没理红灵子,“王老弟,咱们俩一见有缘,你放心,有我在,他们谁也不敢欺负你……”红灵子打断了他的话,“你少胡说八道,谁欺负……王老弟了?大家有点误会,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王老弟,你知道那些财宝的地点吗?在哪里?”
这两人前倨后恭,态度转变如此之快,让苏小五啼笑皆非,但他们心肠歹毒,目的只为财宝,却是毫无疑问。他在心里骂了几句,却不敢骂出声来。直到红灵子连着追问了几遍,才有些没好气地说:“你们象捆牲口一样捆着我,又蒙上了我的眼睛,我怎么带你们找宝贝?”
“那……我把你解开,你肯告诉我吗?”红灵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