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祝长乐真就没再出去,去老太太跟前彩衣娱亲撒娇耍赖,连晚上都是伴着睡的。
依旧早起练功刺激码头上枯燥练基本功的人,依旧打猎分肉刺激分不着肉的人,不用往固安跑后她多了另一桩事:被她大哥拎着学阵法。
“大哥,这个有你懂就够了。”学了两天就受不了的祝长乐抱着门不愿意进屋,左一算右一算的,头好疼。
祝长望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
祝长乐扁扁嘴,老老实实的进来坐到大哥床边。
“这么不喜欢?”
“太费脑子了。”祝长乐苦着脸,她宁愿去学一套剑法。
“浪人和水寇往年第一次袭击云北的日子基本在四月底或者五月,最迟也不会超过五月下旬。”
而如今已经四月上旬了,祝长乐低头拽着帐子蒙住脸。
“若大哥的身体能尽快恢复到在京城时的状态大哥都不想逼着你学你不想学的东西。”
“我没说不学呀。”祝长乐放下帐子露出脸来,笑容狡黠,“我以为撒个娇你就会教我容易一点的嘛。”
心底的酸涩来得又快又汹涌,祝长望差点就想放弃了,可想到家里的情况他强行忍住,朝幺妹招了招手。
祝长乐倾身凑过去,得到大哥的脑崩招待。
“大哥你留点儿劲,我皮粗肉厚的你要手疼的。”祝长乐抓住大哥的手笑嘻嘻的打趣。
祝长望心里酸软得不行,“你现在才接触难免会觉得难,但是这些都是有诀窍有规律的,上手之后就容易了,你聪慧,很快就能学会。”
“我当然聪慧,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妹妹。”
“这个需检验了才能确定。”祝长望笑,“来,把昨天学的阵法反推回来给大哥瞧瞧。”
“这可难不倒我!”祝长乐将沙盘搬到床上架起来,又将代表人物的签子和旗帜等等物事拿过来,想了想昨天所学摆出结果,然后按顺序反推。
她自然是聪慧的,可阵法却也着实太难,不然也不会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学会,失败多次后到天黑时才总算完成一次反向推演。
祝长望不催她,也不提醒她,手里拿了本兵书看着,但是她的每一步动作,无论那一步是成功还是失败都没有漏看。其实也没想她真能解开,毕竟所学时间甚短,可即便中间步骤是有错的,她也真就做到了。
看着额头冒汗的人,祝长望满脸都是家中有妹初长成的骄傲,“确实是厉害,不愧是我妹妹。”
“明天大哥教我个更厉害的。”祝长乐扬起一脸明媚笑意,似是所有疲累都是假的。
“好。”
左青适时禀报,“大公子,已经过饭点了,我去将饭菜拿屋里来。”
“记得给小酒鬼拿壶酒。”
左青笑着应下。
“大哥最好了!”祝长乐趴在床边给自己节省力气,“好饿。”
如此费心劳神怎会不饿,又怎会不累,祝长望摸摸她的头,“把咱们长乐束缚在这里,是大哥的不对。”
“对对对,大哥不对,那可以多给我一坛酒吗?”
说得好像不给她就不会喝一样,而家里分明不曾管着她。戳了戳她的脸,祝长望接下她这另类的安慰。
“大哥你就是心思太多了,如果我连这个都计较还姓什么祝呀,不做祝家的人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了呗,多痛快。”祝长乐单手托腮看向大哥,“可那样我就没根了呀。”
祝长望拍拍她的头。
“根基在我才能安心出去野……不是,出去玩嘛,要是玩完了回来根基都被人挖了那我多惨,所以大哥你就不要有那些害我辛苦受累的想法,我是祝家女,为家里做什么不是应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