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 玉七爷您来啦。”这么会工夫,隆科多府上的门房也发现了玉格两人,笑着招呼道, “您来寻咱们夫人还是二少爷?”
玉格笑着点头回道:“麻烦帮我通禀一声, 玉格求见府上的玉柱少爷。”
说话间, 张满仓走上前, 熟练的塞了个荷包过去。
门房笑着应道:“好, 您稍等。”
从隆科多府上出来, 玉格心里还是沉闷得厉害,这一处是只要关系不差, 再银子给足, 事情就能办好的一处,最多三日, 她们就能得到确切的信儿了,包括启科齐瞧好的下家到底是哪一家。
其实若只是要做妾的, 那依如今世情人情,确实怪不得人家, 可她谋的却是人家的正妻之位,在人已经娶亲的情况下,要做人正妻, 这心就可诛了。
同时, 上门来求李四儿的儿子办这样的事,难免也让玉格觉得讽刺了些。
或者说是教训吧,隆科多的原配是他的亲表妹, 是他额娘的亲侄女, 关系亲近至此, 可家世不如人, 照样被欺辱得生死不如,她早该明悟的。
玉格带着张满仓回到家,过了一日心情才略略平和些,正打算找个名目上门去瞧瞧四姐儿,不想比玉柱那边先一步传过来的信儿,是陈氏叫她们回去,说今年大选的日子定了。
陈氏瞧着六姐儿,又瞧瞧玉格,皱着眉头极是疑惑不解,“玉格他日日要上学,还爱在花园里操持些栽种的事儿,面皮都白生生的,怎么你日日待在铺子里,这面皮反倒这样暗黄呢。”
六姐儿无辜的眨了眨眸子。
陈氏拉着六姐儿惋惜的叹了口气,又道:“算了,你在家好好养些日子吧,看能不能捂白一点儿。”
陈氏又转头瞧了瞧玉格,再瞧六姐儿,又叹了口气,可惜了这样标志的模样,若是肌肤白嫩一点儿,必定能中选的。
六姐儿挣开手不依道:“额娘,我不要在家待着,你都说了,我在红福记也没晒着太阳的,可能我这面皮就是这个色儿。”
陈氏道:“胡说,你小时候和玉格儿是一模一样的。”
六姐儿又道:“可是四姐怀了身孕不能到铺子里帮忙,我再不去,五姐怎么忙得过来?”
况且五姐当初选秀的时候,额娘也没非要她回家,六姐儿正要这样说,又忙把这句话咽回去,只求救的看向玉格。
玉格道:“额娘,就让六姐儿待在红福记,我帮您看着她,四姐不在,确实忙不过来,连我都被分派了些活儿。”
陈氏听此,倒不强留六姐儿了,只又转向五姐儿,不赞同道:“玉格还要读书的,怎么能再拿生意上的事烦他?”
五姐儿木直直的瞧了玉格一眼,在玉格和六姐儿双双告饶的眼神中,一力承担了下来,对陈氏道:“就是刚开始的时候不顺手,有六姐儿在就好多了。”
所有的事儿在陈氏这里,但凡扯到玉格,都是要让步的,听五姐儿这么说,陈氏也不说要把六姐儿留在家里的事了,只还是瞧着六姐儿惋惜不已。
次日,几人各去红福记和官学,下学后,张满仓驾车把玉格接回花园。
她们后头买的两个院子就叫花园,因为是真的种了满院子的各色鲜花。
为了让能栽种的地方尽量大些,连屋子也只建了靠墙的一排八间,玉格住东边第一间,也是带独立茅房的最大的一间,张满仓住在她旁边一间,其余几间则是做指甲油、唇脂和粉英的工作间。
从花园建好了,玉格便常住在这处,因为花园招了不少男工,所以五姐儿和六姐儿几个还是住在红福记,并不常过来。
不过今儿一到家,玉格刚回屋,还没来得及坐下,六姐儿就推门进来了,进屋后也不说话,顾自坐到玉格床上,皱着眉头撑着脸看着她,等着玉格问她。
玉格无奈的叹了口气,指指她又指指自己,“六姐儿,你和我年纪都大了,你也稍微避讳些好不好?”
六姐儿愤愤有理,“你这里连个客厅花厅都没有,你只差没把‘不欢迎来客’写到大门上头,我要找你说话,可不是只有到你屋子里来?”
六姐儿说着有些委屈。
“好吧,”玉格自己搬了一张凳子坐下,“说吧,什么事儿?”
六姐儿自己别扭了会儿,躲开玉格视线,闷闷的说道:“今儿小舅母和雪弋表妹来红福记了。”
“嗯。”然后呢。
“她们是来买口脂和粉英的,小舅母还让雪弋做了个美甲。”
“嗯。”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