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三姐儿一想起就忧心得不行。”
玉格疑惑的抬眸看去,三姐儿一直在红福记里头做事,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和她们说的?
喜塔腊·达穆道:“四妹和三姐儿同岁,如今虽然合离了,可也不过才二十二岁,难道往后就要这么自个儿一个人孤零零的过了?”
玉格和崔先生对视一眼,心微微沉了下去,面上却笑着道:“再嫁从身,这是我们早就答应了三姐的,再说,怎么就是孤零零了,不还有我和阿玛额娘,还有诸位姐姐姐夫吗。”
喜塔腊·达穆笑呵呵的道:“也是,都不用算咱们,就是咱们都不管四妹,你也是会护着她的,你护姐姐的名声,咱们谁没有听过?哈哈,说到这个,若不是托你的福,我都娶不到三姐儿这样的贤妻。”
玉格的动作稍稍一顿,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因为她,所以鄂尔泰才帮三姐儿和四姐儿说媒的事情,还是……更进一步,因为她,三姐儿和四姐儿落选的事情。
玉格只笑着没有回话。
喜塔腊·达穆又道:“明年,银姐儿也要参选了?”
一个“也”字,他说的果然是她献蜂窝煤,换三姐儿四姐儿落选的事情,玉格的心里再无侥幸。
纵然她可以把当初同鄂尔泰说的话再说一遍,但当初的她只是一个无名小卒,离康熙远了有十万八千里,这事儿没有捅到康熙面前的价值,康熙也不会在意,但如今的她是康熙的二等侍卫,这事儿只要透到康熙耳朵里,康熙就得多想,就会生出不悦不喜。
尤其她当初做得不够谨慎,六姐儿中选后她的反应,就是最大的漏洞。
只是雍亲王让喜塔腊·达穆透这话过来是什么意思,拉拢?警告?
她自认自个儿表现出来的模样,还没有重要到这个地步。
是试探,想要她主动投诚,或者问她的志向、倾向?
“是,明年银姐儿就十四了。”玉格笑着回道,好似完全没有想到什么别的。
喜塔腊·达穆又问:“那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玉格坐在喜塔腊·达穆对面,正是面朝屏风的一面,喜塔腊·达穆话音一落,玉格便感到有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到了自个儿身上,是金姐儿。
她正透过屏风的缝隙处,期盼请求的看着自己。
玉格垂眸笑道:“我能有什么打算?这哪儿是我能打算的事情?不过是看银姐儿自个儿的造化罢了。”
话音落,玉格感受到金姐儿的视线移开了去。
喜塔腊·达穆呵呵笑着,转了别的话题,“出了正月,眼瞅着就快到万寿节了,去年你送的寿礼‘金’艳得很,今年可想好送什么了没有?”
玉格道:“我这人除了有一点点不入流的挣钱的心思外,旁的真是什么也没有,所以今年也只能接着走‘金’艳的路子了,三姐夫说到这个,我也正发愁呢,唉,红福记虽然挣钱,可我也太会花钱,咱们账上一年到头的流水虽大,可盈余、”
玉格苦恼的叹了口气,“就一二千两的现银,唉,回回我急用银子的时候,五姐儿都要帮我各处凑钱去,这一二千两银子能买什么好东西?”
玉格说完,不待喜塔腊·达穆说话,又烦恼的摆手道:“好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些烦心事了。”
说完,瞧着喜塔腊·达穆笑道:“三姐夫也别只和我一人说话,瞧瞧都冷落了阿玛和大姐夫他们了。”
玉格转了话题,喜塔腊·达穆也笑着没再提这些事,只同多尔济几个说起别的闲话来,帮多尔济出着主意,到了庄子上要如何给幼童们教学。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过了大年初二,又欢欢喜喜的送走了几家人。
瞧着没有什么不对,但五姐儿还是敏感的瞧出玉格心情不佳。
“怎么了?”
玉格抬头看着她,想要说什么,想了想又没说,事情如何现在还说不好,她已经表明自个儿没什么本事,就连钱财也没有多的,都是现挣现用的。
“没什么,咱们好好挣银子。”
遇事不决就挣钱,再说,有一件喜塔腊·达穆没说错,她是得准备挣康熙寿礼的银子了。
心里不安,就更得多挣点儿银子存着。
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