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现在,就是最容易查出什么的小时候,她的身份也没有任何纰漏。
可是那血腥味是哪里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八贝勒手里的书一页也没有翻过,下人回来回话了。
“回爷的话,十阿哥已经回府了,说他今儿和玉大人去城外场馆玩了一整日,玩得累了,就直接回府歇下了,他没事儿,请爷不用担心。”
八贝勒缓缓放下手里的书,又伸手按了按眉心,他从哪一句话里听出,他是担心他了。
寻他做中人,真是一个十足错误的决定。
此时八贝勒也如是想着。
“嗯,你下去。”
次日,十阿哥终于想起昨日去玉格家里问话的事儿,他还没有和八贝勒说,便往八贝勒府上走了一趟。
八贝勒带着笑,听着十阿哥跺脚挑眉,满脸神采飞扬的和他说了玉格的打算,而后笑意一点点淡去。
“只是为了这个?”八贝勒垂眸低语。
十阿哥笑道:“可不就是为这,他前头那晴天雨天的说法,八哥你忘了?”
八贝勒抬头看向十阿哥,笑着慢慢摇了摇头,“倒是没忘。”
不过那明显是她伪装自个儿的玩笑之语。
八贝勒垂着眸光想着事情。
十阿哥见他如此,提议道:“昨儿是我玩忘了,他那处到底是个什么章程,我还没有问明白,不过我瞧他像是很有信心的模样,八哥若是不放心,不如叫他到府上来问一问。”
“不过,”十阿哥往外看了看天色,“呃,今儿有点晚了,他大约已经出门,不知道去哪儿玩了,昨儿我是去得早,正好赶上他没出门,不过今儿是最后一日,明儿元宵进宫领宴后,就又要开始当差当值,他今儿估计要玩个痛快。”
八贝勒笑着点点头,“不用叫他,我大概知道了。”
如果是答应,根本不用拖延,既然拖延回避,那就是不愿意。
八贝勒心底有些说不清的失落,明明依她的性子,他舍身救了她,她应是会感激会回报的,可、
除非她不觉得他是救了她,八阿哥心中一动,她是自个儿想要摔出车外,就为了回避他的问题?等等,可是他拉住她时,她眼中的惊慌不似做伪。
若是假装的话……八贝勒想到某个可能,心跳都放慢沉静了下来,若论假装,她要跌出马车时的惊慌才更像是假装。
八贝勒在脑中一帧帧的回放那日的画面,她摔倒他身上那一下用足了力,尤其是她撑在他身上的手,几乎按得他身上出现了红印,可是在有双手那样卸力的情况下,她的头却重重的撞到他身上。
她是故意的。
她的身上有秘密,身上的秘密……
“知道什么?”十阿哥没有听懂。
八贝勒回过神来,摇头道:“没什么,我是说他后日就要当差,咱们后日就能知道他到底什么打算,不用急这一两日。”
八贝勒随口敷衍道。
这太叫人难以置信了,他暂时不想同人说,他得再查查。
八贝勒如是想着,没发觉自个儿的眼神慢慢温柔下来,心中生出一股隐秘的期待和欢喜。
“哦。”十阿哥点点头。
时间很快滑到元宵,又很快的滑到正月十六。
出于某种隐秘的心思,八贝勒不想把玉格逼得太紧,所以没有催促她蒙古之事,只等着她开始着手此事时自然而然的接触。
然而八贝勒没想到,玉格说她要偷懒混假期的话不是唬弄十阿哥的,一开衙,她就一份折子送到户部尚书和如今主管户部的四阿哥手里,她要外出办差。
雍亲王看完玉格事无巨细统统写明呈上来的折子,抬眸,目光幽深的打量了玉格片刻,“听说八弟对你有救命之恩?”
玉格瞠目,“救命之恩?”
“哦,”玉格恍然大悟,“王爷说的是那日我和八贝勒乘车的事。”
玉格一点儿没在意没隐瞒的把那日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完又蹙眉奇怪道:“那日车里就我和贝勒爷两个人,怎么这消息传得广,连王爷也听说了?”
雍亲王唇角极小幅度的往上勾了勾,放下折子道:“好了,这事儿爷知道了,你去忙。”
“嗻。”玉格欢快的告了退,出了衙门便上了马车往城外而去。
还和蒙古王爷们谈什么呢,她如今的正事是去庄子上盯着人搓毛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