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位很牛掰的女老师的辞职信写的那样:外面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此时的我突然也有了那种感觉,阴间好神秘,我也想去看看啊,好奇心害死猫,同样勾引人,我那一脚油门,正是下意识的急促感让我踏下。
就这样,带着几分的憧憬,又有几分的胆怯,我逐渐的接近了那个巨大的灯塔。
远看,那地就是一个灯塔,等近了看,也确实是一个点起一团惨绿冥火的恐怖灯塔。森森不知名的大大小小的各种白骨,如同垒积木一样堆积而成,据我粗略估计,它的底座至少有一百米的直径,高也要有三百米,这简直如同一座巨大的白骨大山一般,如果不是顶端熊熊燃烧的惨绿冥火的话。
在王娟的指示下,我把冥车停在了这座白骨山一般的灯塔之下,鬼火森然,光芒幽幽如森然。沙地,是血红色的,仿佛是血侵染的沙子,里面参杂着星星惨白小点,一如那海滩细沙里的贝壳碎屑,王娟却说那居然是巨骨灯塔在悠久岁月的神秘风化作用后留下的森森白骨渣滓。
“这座冥灯就是万古白骨冥火灯塔,据说是用无数年前的神秘骨头打造成的。时间是最好的消灵水,它能够消除掉一切时空的记录,这座冥灯如今仅仅只剩下有个传说而已。黄泉滩头地,血浸枯黄沙,沙子是冥河血沙,零星白骨碎屑是万古冥骨日久风化的结果。
据说,原本这冥骨灯塔有千丈直径,万丈高,万年岁月腐蚀,只留下如今的这些,这血沙,这白骨碎屑都有诸般妙用,这就是你们阴阳渡客的其中一项报酬,每次一捧血沙一点骨,多了你也带不走。”
异形白骨,幽冥鬼火,散发出幽幽的光芒,照在王娟身上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似乎让她越发的灵动逼真,宛若真人一般。隐约的,我似乎在王娟的身上看到有层微弱的豪光笼罩着她,仔细看去,却又一无所获,她,还是那个鬼魂。
幽冥鬼火照耀出我若隐若现的影子,而王娟一家三口却不留下任何痕迹,他们走在沙地上,与其说走,不如说贴地而飘的不留痕迹。
我不知道王娟为何知道这么多,我也不敢多问,我的冥车就停在灯塔之下,发动机并没有熄火,在鬼火冥灯的照耀下,我也感觉到,那车,经过这次阴间之行,诸般阴气的锤炼之下,似乎也正在发生某种改变,仿佛是基督教徒只有经过洗礼才是信徒,而冥车也只有经过阴气的锤炼才能成为真正的冥车。这些变化我隐约能感觉的到,但是肉眼却看不见。
也许是因为我是肉眼凡胎的原因吧,我如此想到,回去后问问老神棍张三爷,看看有没有天眼通这样的神通可以让我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事物,我明明能够感觉的到,却根本看不到,这就好像闭着眼睛摸美女,有摸抓到了奶房,但是却不能睁眼看那是坚挺的倒立状,还是下垂的大茄子。
就在我一扫心中胆怯,而后打量完这个至少占地方圆近百亩的幽冥鬼灯笼罩地的时候,王娟携带者父母已经走出了万古枯骨鬼火冥灯笼罩的血沙地,再往前,就是有条不知道什么材料建造的栈桥从血沙漫过如同黄汤般稀泥状的淤泥滩头地,再往前延伸至远方的一条浑浊的大河上。
河水浑浊发黄,滔滔不绝,却始终有一层迷茫笼罩在上面,让人看不清楚这条浑浊黄河有多宽,而桥头匝道延至迷雾里十来米的地方就已经不可见了,更不要说看清楚这座奇怪的桥延伸至何方。
突然,我心头莫名的冒出了一个念头,这里就是那阴间的黄泉河啊,黄泉滩头地,奈何桥何奈,一入桥上行,前世莫回头。这座桥,就是伴随黄泉河而生的奈何桥。
我眼睁睁的就在王娟一家三口人就要踏上奈何桥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突然一顿,齐齐的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
无奈?不甘?留恋?不舍?又无可奈何?
“我想我终于知道为何这座桥叫做奈何桥了。”我也是一声轻叹,低声呢喃,王娟在留恋前生,在恐慌来世,这一切都不是她自己能够控制的,无可奈何,无可奈何啊。
突然,王娟回头,那双幽幽的眼睛闪烁着绿油油的光魄看的我心头有颤,这时只听她说道:“奈何桥前是生,奈何桥后是死,这是专门给鬼准备的渡桥,生人勿上,切记,否则,定当让你生死两难”说到这里,她略一停顿,犹豫了几分后,淡淡的说道:“哎,算了,生死有命,你还是,小心点他吧。”
我以为王娟说的是让我有个大活人在阴间滩头地多加小心,当时也没有在意,这个所谓的他,我也很快就忘却了。
眼看着王娟携带父母三个鬼魂一脚踏上奈何桥,我只感觉原本阴冷的四周,似乎更加阴冷,仿佛在西北寒冬里猛然刮起了一股子寒流,让我不由的一哆嗦。不知道何时,似乎我跟着王娟的脚步往前走,这个时候我已经走到了血沙的边缘了。
俗话说宽河阔海无风都有三尺浪,偏偏这个不知道多宽的黄泉河上居然没有风,而就在王娟三鬼踏上奈何桥的一瞬间,骤然,阴风起,一股子冰寒刺的我的眼睛都不由的一眯。
狂暴的阴风不知道从何处刮来,卷起雾气如黄泉河里有巨龙搅动的大浪,轰然一下子无穷的雾气肆无忌惮的把王娟三人卷住。
这股子阴风带动的冰寒让我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浑身一个激灵,而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狂躁的阴风迷雾居然开始逐渐的平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