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加微微点头,就看他待的那间房开了,一个衣襟咧开的中级军宫大叫道:“路加大人,快过来喝啊,你刚才的那杯酒还没喝光呢。”
“就来了,你们不能先喝着吗?”路加接着骂了句俚语。
王旷都没听过,那该是某种极为粗俗的语句。
“你再跟着那些贵妇打听,达菲是那种无女不欢的人,他在这阿莱德堡待一天,只怕就会有受不了诱惑的贵妇或是小姐主动献身,做王子的情人,可是很引诱人的。”
“我知道了。”蒂娜转身欲走的时候,王旷接过她的身子,在她那抹着红色胭脂的嘴唇上用力一吻,“要是顺利的话,夜里就能出发。”
蒂娜红着脸推开他,快步走回了宴会厅。
王旷回过头就看到肥男爵达芬奇挪动着胖硕的身体,骂骂咧咧的往走廊另一头走,那里是露台,他眼珠子一转,跟了上去。
“这些该死的混蛋,我用我的爵位诅咒他们,全都要被达格尔大神的天雷劈死,滚下地狱,受那剥皮之刑。他们的女眷全被卖到最低贱的妓院,被那些更为低贱肮脏的士兵享用……”
达芬奇握紧拳头捶打着露台的玉石栏杆,熊熊烧起的怒火让他毫无半点贵族风度在破口大骂着。
跪下来恳求王旷的原谅算不得什么,在爵位高出四等的王旷面前,摆出再卑微的姿态都是他能接受的,但他无法接受的是绍尔那些家伙竟然连一句求请的话都不肯说。
那都是生意上的伙伴,那等于是一种当着面打脸的背叛。
他无法忍受着最亲近的朋友的背叛,要不是王旷在宴席上的时候就退场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也怕惹怒那位公爵阁下,他早就走到这露台边上来发泄情绪了。
“单单是仇恨的话,没办法让你能报得了仇,你需要强大的后台。”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达芬奇背脊发凉,他没想到会有人能悄无声息,像是那夜里在街道上走动的野猫一样,更想不到说话的人会是他。
“公爵阁下!”达芬奇压抑着胸腔里的恐惧转头连看都无不敢看王旷一眼,垂低着头。
“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吗?”王旷微笑道:“我知道背叛的滋味,你想听听我的理解吗?”
“不,不,公爵阁下,我还是回宴会厅里去吧。”达芬奇臃肿的背上已浸出了冷汗,他没法揣测出这位一到阿莱德堡就发了一次威,而像是喜怒无常的公爵会说出怎样的话来。
“我要让你留下呢?”王旷还在微笑,可那笑容在达芬奇的眼里看来就是一把冰刀。
“我给你说说吧,要想让一个人记得后悔是怎样的感觉很简单,”王旷眯着眼说,“你只需要在黑暗的角落埋伏下两名有持闷棍的小混混,冲他的头上套下布罩,一顿乱打就够了。”
达芬奇哭笑不得,任他再能想象都想不到这位堂堂的公爵阁下会教他这种下三滥的法子。
“或者我调我的黑衣军过来,把这阿莱德堡杀得血流成河,只留下你一位商人?”王旷举起手里的酒杯说,“你可以考虑一下。”
达芬奇心里一震,他打破脑袋都想不到王旷会为他出头,看王旷的模样,可不像是随便说说,黑衣军真要过来的话,那便是城卫军和边防军合在一处都不是对手的。
“我只想让绍尔和贝尔格拉付出应有的代价,要是公爵阁下出动黑衣军的话,帝国会怪罪到您的身上。”达芬奇终于恢复了商人的精明,他在一步步的诱引着王旷将这两位子爵除掉,好让他独霸阿莱德堡的酒类生意。
这座边城有一半的酒都是由达芬奇、绍尔和贝尔格拉供应的,每年的交易额都以十万的金币计算,他的爵位虽比两人要低,但却是比两人还富。
他还想要得更多。
“路加侍卫长怎样?”王旷微笑道,“他拥有着丰富的对敌经验,还是拥有八级游侠资格的超级战士,您要是肯将那位两位子爵的行踪告诉我的话,我能让你满意。”
达芬奇喜不胜收,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肥胖的脸颊一挤,眼睛只留下一条缝。
“赞美达格尔大神,也赞美伟大的代理人阁下。”
“但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王旷把酒杯放在玉石栏杆上说,“我需要你告诉我达菲王子的去向。”
达芬奇心里一惊,眉毛接着跳了两下。
“公爵阁下,我不知道……”
“哦?”王旷笑笑,强大的杀气一下让达芬奇喘不过气来,这种濒临死神边缘的感觉,就像是人站在一座圣阶魔兽的嘴边,随时它都能把人吞下去。
“或许你该跟我的魔兽单独交流一下,”王旷笑着说,“它可是食肉型的魔兽。”
达芬奇的眉毛跳得就跟那精灵族里的歌姬女郎一样,食肉型的魔兽,天呐,要是让他盯上的话,那岂不就是等于要让自己去送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