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末摇了摇头:“不怎么样。”
无末犹豫了下,皱眉道:“我是在我母亲的坟前看到他们的。”
半夏反握住无末的手。
其实自从她嫁给无末,无末从未提过关于自己的身世。
第一次听他提到母亲,她感受到了这个男人平时那么沉稳的手轻轻颤了下。
无末缓缓地继续说道:“他们在我母亲坟前找了处山洞住下。”
族长大人当年为了族规,一怒之下逼死自己的女儿,抛弃了自己的亲外孙儿,如今年纪大了,可是后悔了?
所以抛下鱼头拐杖,扔下兽骨,卸下全部属于族长的权威和荣耀,带着年迈思女的妻,跑到深山里悼念女儿?
半夏仰头望着无末的侧脸:“无末,你——心里怎么想的?”
月光下,无末棱角分明的侧脸一动不动,带着硬茬胡根的下巴绷得紧紧的,幽深的眸子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沉默了好半天,才淡淡地吐出一句:“我是由狼养大的孩子。”
他闭上眼睛,补充了一句:“我是没有亲人的。”
半夏轻叹了口气,抬起手心疼地抚摸他的脸颊,还有他高挺的鼻子,他深邃的眼睛。
假如能够回到过去,她多么希望给那个曾经年幼而孤独的他一点安慰。
她轻轻环抱住他,用手抚顺他的发丝,轻柔地道:“现在你有我,有我们没出世的娃,这都是你的亲人。”
番外之初夜:
扑面而来的是山中少女特有的馨香,那种香气,不如花香浓郁却比花香更为动人,带着一股子山泉清澈的味儿,这是无末从未接触过的。
无末只觉得一股子热血从腹部倏地涌上来。
他粗喘着,双目几乎泛红地盯着眼前柔软的小女人,仿佛盯着一块稀世珍宝,却不知道如何采撷。
半夏自然感觉到这个男人的生涩,她心中也极为羞涩,可是这个男人未免也太过呆愣了吧……她低着羞红的脖子等了许久,却不见他的动静。
最后终于忍不住,微抬起剪水般的眸子,抿唇对他轻轻笑了下。
山里姑娘的水眸,比那最清澈的泉眼还要亮上几分,此时含羞带怯地望他那么一眼,他的心都要融化了。
她低垂下眼睑,那修长浓密的睫毛形成一个美丽的扇形,在这桐油灯下迷离魅惑,引得眼前这个冷硬的男人几乎无法自抑。
无末紧搂着怀中的小女人,两手失措不知如何安放,唯恐一个不小心便碰碎了她。
她是多么细嫩啊,犹如开春时候刚从地里冒出的嫩芽儿,只要稍微一碰就能掐出水儿,再一碰,便折断了。
“你,你好香,好软……”他声音粗哑,不知所措地表达着自己的感受。
“疼……”半夏微蹙起眉头,只觉这个男人的力道犹如铁钳将她箍住。
无末听了,慌忙松开许多,两手虚扶着她:“别怕……是我不好……”
本来他就小心翼翼的,一时情乱男性原始的本能让他抱紧自己这个新娶到的小娘子,可是听得一个疼字,他顿时手脚局促得不敢再动了。
半夏在心里轻叹了口气,鼓起勇气伸出手来,覆盖在他粗糙有力的大手上。
他的手火热烫人,僵硬无比。
半夏忍不住羞涩而幸福地笑了下,这个男人……他是在乎自己的……
无末炙热的眸子低头盯着她娇嫩的笑颜,只觉她的双颊粉嫩得想让人啃上一口,他呆呆地看着,薄唇忍不住动了动。
半夏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抬眸时,和他渴望的深暗的眸子相接,四目相对间,她的脸颊越发红润,眸子里仿佛要滴出水来。
她无法承受他那么赤果果的目光,那样子仿佛要把自己吞下,禁不住羞涩地别过脸看向它处。
洞房应该如何,她倒是知道的,可是面对这么一个强硬炽热的男人,她却忍不住颤栗,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半夏几乎难以忍受了,她忍不住啜泣出声:“不要……”
可是这声几乎软糯的哀求却引来了更大的动作,他眼睛仿佛都要着火了,他猛地低下头,竟然用火热的唇覆盖住她的唇……
半夏往前爬着要躲,可是那只大手捉住她的腰肢让她根本无法往前爬上一步。
男人猛地扯开自己的衣物,抛在一旁。
这一日,半夏在院子里喂鸡呢,这时只见无末脸色凝重地走进来。
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发生什么事了吗?”
无末是跟着木羊还有费去山里打猎的啊,怎么现在就回来了,而且脸色这么不好。
无末看了半夏,脸上和缓了许多,又见半夏在喂鸡,扶着她坐在一旁青石板凳上:“你别累着自己,多歇会儿。”
半夏点头,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无末摇头:“没什么,家里是不是还有紫灵芝?”
半夏这些日子跟着上人学医,顺便也对家里的库藏清理了一番,当下忙道:“有的,有好几只,且都是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