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酒入口,范旭微微皱眉。
这酒不一般。
他本以为与其他酒没什么不同,可一口入喉,便感觉到一股辛辣。
入口柔,一线喉,其间夹杂着十分舒服的清爽感。
若按照度数来说,少也有三十度。
要知道,市场上面的酒,多是二十多度,有的甚至十多度,与后世的一些啤酒也没什么区别。
再加上这等非凡的品质,足可将此酒列为顶级。
“哪里来的?”范旭出声问。
“黄叔珍藏许久的,一共就两坛。”朱徽娖说道。
“哦……”
范旭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那黄叔他知道,是那个老头,看起来老实巴交,实则深不可测。
问题也就出在这里。
四处逃难,竟还带着这等美酒,这一伙人,相当不一般啊。
要知道,诸多逃难的人,可是连饭都吃不上的。
如此综合来看,这孙兴宁说不得当真是大家大户的姑娘。
他笑了笑,道:“酒叫什么名?”
朱徽娖道:“秋白露,怎样,好听不?”
范旭微微撇嘴。
秋天的白露,这名字倒是与酒的品质极其相符。
他有些好奇道:“所以,你们大户人家都喝这种酒?”
朱徽娖笑了:“想什么呢?这是黄叔珍藏的,御赐的酒!”
窝巢!
范旭惊呆了。
好家伙,这来历、这背景,着实不简单啊!
宫里的玩意都能弄到。
要知道,就算是赵员外那种土豪,想要弄一件宫里的宝贝都不容易。
“所以我说这是我的嫁妆,并不过分吧?然而……你喝了。”朱徽娖定定的看着范旭,眼中闪烁着清澈的光。
“我这是提前为你贺喜啊,想着你日后嫁入豪门望族,我一个小小知县定是无法参加婚礼的,喝点酒怎么了?”范旭随意解释了一嘴。
朱徽娖便轻笑着。
有些事情很奇怪,如某个人,你可能一开始看着并没有什么感觉,可随着了解的深入,会逐渐出现一种奇怪的感觉,难以严明。
是喜欢吗?
朱徽娖不知道,她只知道,越看这个人,便越舒服。
口口声声说不救济流民,结果给每个人都发了大饼。
跟着呢?
一个人偷偷跑去买粮。
没有任何承诺以及豪言壮语,只是默默的去做事。
——为百姓做事!
方才听到买粮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脑子都是空白的,跟着变得复杂起来,有惊讶、有诧异,更多是却是心底那一道坎,突然就被踏平了。
她亲眼目睹了底层百姓的苦难,无能为力,便越希冀范旭为这些苦难的人做些什么。
又因当时范旭明确表明不救那些流民,她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乃至陷入人生的黑暗。
而后……
在无尽的黑暗中,她看到了一抹光。
“我突然发现,你好像有点俊。”朱徽娖突然说道。
“哦吼……”
范旭臭屁似的捋了捋头发:“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朱徽娖:“……”
某人自恋的样子……嗯,倒也不丑!
她失笑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言语很随意,如玩笑一般。
范旭想也没想,脱口道:“有啊,柳如是、陈圆圆、李香君、董小宛……说不得哪一日老子混的好了,那皇帝老子还会把长平公主嫁给我。”
朱徽娖起先是诧异的,因为前面那些名字并不熟悉,但很快,通过记忆中某些内容,发现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