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虽然亮了,但太阳却并不像人间那样明媚耀眼,只是无精打采的挂在天边,懒洋洋的放出昏黄的光线。天地之间仿佛蒙着一层薄纱,看什么都不甚清明。远处影绰绰的好像是一座大山的背影,但却丝毫不见绿色。一切都感觉异常压抑。
六个人分成三批进城。刚走到镇子边上,就听到里面沸反盈天。进到镇子里面一看,只见此地虽然不大,但是各种买卖却甚是齐全。之所以喊叫声震天,是因为这里最习以为常的事情就是打架。而且不仅仅是动动刀兵那么简单,几句话不对付,各种五行遁法就招呼上了。甄玉楼和石头一起,刚进来没两步路就见了好几场打架,金木水火土五行遁法一应俱全。这里的人——他们刚才进镇子之前商量了一下,觉得叫魔太拗口,于是便依旧称之曰“人”——对此应该早就习以为常。哪里一有打架的事儿发生,旁边立刻就有人开盘子坐庄,众人便上前押注。如果打的不精彩,还会遭到观众的嘲讽。失败者固然颜面扫地,胜利者也不甚光彩,只说打了这样一个烂人,实在对不起自己的一身修为云云。
石头虽然很爱热闹,但看了两场拼斗也觉兴味索然,催着甄玉楼赶紧去客栈,自己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张桌子。正说着,便见路边有一小店,石头就嚷嚷着先吃了早点再去客栈也不迟。甄玉楼拗不过师弟,便只好和他一起进了店门。刚一坐下,石头便喊道:“小二,有什么吃的,先拿点儿上来,快点儿。”店里还坐着四、五个人,一听他说话,顿时放下了手里的刀叉,齐齐向他们看了过来。石头知道在这里不能装怂,便斜着眼扫视了一遍道:“看他妈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们都扔出去。”只见边上两人从皮袋子里掏出两卷羊皮,打开后,一张一张对着甄玉楼和石头相面。都看完后又重新卷起,虽其他人说:“没有。”石头真怒了,恶狠狠的说得:“没有什么?你们他妈的耍我们哥儿俩呢?”只见一个像是首领的人走过来道:“你们是谁家的死泪?说出来免你们一死。”石头双眼一咪,问道:“死泪?你说谁是死泪?”那人眼睛一亮:“你们不是死泪?”话音未落,只见白光一闪,一支狼牙箭从此人身后飞来,直奔石头的面门。石头伸出中指轻轻一弹,“啪”的一声,箭头朝上,直接钉入了房梁。
石头盯着面前的人道:“这可是你们先动手的。”说罢,抽出长剑当头就劈。那人也抽出腰刀,一面招架,一面喊道:“他们是格兽,上啊,别让他们跑了。”石头一听,鼻子差点气歪了:“你他妈才要跑呢!爷爷什么时候怂过?”一边说,手上一边用力,瞬间便连砍了七、八剑。甄玉楼在边上看的直摇头:“石头,别跟蠢货生气。你这那是剑法,分明是刀法吗!”那人早被砸到在地,但石头并不往他身上招呼,依然使劲朝他举着的刀上砍,一边砍,一边问:“谁要跑?谁要跑?谁要跑?说、说、说。”店里的其他人都愣住了,他们头一次见到如此蛮横的人。地上那人的脑袋已经被自己的刀背砸的皮开肉绽,但是这个“格兽”依旧不停手的疯砍。
石头这口气终于出的差不多了。停下来,手握长剑环视了店里的人一圈,叫嚣道:“还有谁?”这一声惊醒了店里的其他人,不知谁发一声喊:“上。”顿时店里一片大乱,火球、水箭、金剑、巨石、落木…各种五行遁法朝着石头和甄玉楼招呼过来。石头一抬手,一张界山符扔了出去,撇嘴道:“雕虫小技,也敢在此现眼?”甄玉楼摇摇头,打吧!
元涛和元霖一同进的镇子,两人一路也是看着打架过来的。元涛看的兴致勃勃,还过去拿自己的长剑押了一把。回来的时候把银子一抛一抛的向元霖显摆:“怎么样,我就说那个矮个的能赢,你还不信。”元霖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看耍猴了?”元涛一笑道:“入乡随俗、入乡随俗。不跟敌人打成一片,怎么能探听到真实的消息呢?再说这玩意有用。”元霖冷哼一声,不再搭话。
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迎面过来走过一群豪客。行到近处,当先一人忽然停住脚步,手抚短须,看着元霖“嘿嘿”淫笑起来。初入魔界,元霖二人并不愿惹事,便要从旁走过。哪成想,那淫笑之人却伸手将二人拦下,回头对身后众人笑道:“弟兄们,此次进山虽然收获不大,但是在这冒烟镇上却要有新的斩获。”说着转过身来对着元霖一躬身,手抚胸口道:“这位美丽的姑娘,我是野食部的…”话未说完,众人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这个野食部的什么什么腾空而起,四脚朝天的跌落在地,脸上红彤彤的五个指印。元霖一脸寒霜的说:“野食部的就去打野食,主意敢打到姑奶奶的头上,你的死期不远了。”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扶起那个野食部的家伙,却见他气急败坏的手指元霖骂道:“大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刚要开始问候元霖的祖上,却听到旁边一条街上“轰”的一声巨响,一栋房子瞬间倒塌。只见两道人影从一片瓦砾中冲天而起,其中一人手里还拎着一个死狗一样的人,两道青影一闪,朝着镇外飞去。那个野食顾不上骂元霖了,领着一伙人朝那堆瓦砾跑了过去。元涛一拽元霖,两人瞬间消失在一个小巷的尽头。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