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槐一催座下幽蓝狼,长枪一横,喝道:“得罪了。”朝着仲理便冲了过来。仲理身后的风楼眼睛一瞪,叫道:“鼠辈敢尔!”蹦到空中,举大棍照着山槐便砸。这两人打架没什么好看的,像是铁匠铺,“叮叮当当”响个没完没了。仲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朗声说道:“我有一言,诸军细听。”旁边虽然打得热闹,但是震耳的兵器撞击声依然无法阻挡仲理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他接着说道:“自仲怀袭爵以来,一心谄媚贪养城,重税苛征清闵山。更有甚者,为一己之私利将普通百姓赶下清闵山,众多自由民失了活路,卖儿卖女者有之,尸横于路者有之,弄得清闵领地内乌烟瘴气、民不聊生。仲怀及其三子鱼肉百姓,日纵酒高会而不顾领地百姓死活。至为无耻者,其三子竟然宣布领主拥有新婚初夜权。众位将士,难道你们将来也要忍受新婚之夜自己的妻子无端受辱吗?似这般狼心狗行之徒,人不除之,天必除之。我仲理今日在此除贼,即为国事亦有家事。我与老贼仲怀有杀妻夺子之恨,乃是我公爵府内部家事,今日动手,与旁人无关,袖手旁观者日后仍为公爵领地自由民。杀此贼后,则废除领地初夜权,开放清闵山自由打猎定居,所有人缴税减半。”
车内传来仲怀的冷笑声:“都说完了?前卫军结阵,将此贼拿下。”前卫军一阵鼓噪,大家习惯性的听从公爵的指挥开始结阵。但是,只见军前一人抽出长刀,在众人面前一晃,大喊一声:“前军退后,不得妄动。”众人一看,正是自己的小队长山杯。前军的将士开始游移不定,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仲怀大喝一声:“大胆山杯,胆敢扰乱军心。众军听令,手刃山杯者,可取而代之。”山杯却对众军大喊道:“此乃公爵家事,与我等无关。大家退后。”就在此时,众人只听“当”的一声响,接着一个欢快的声音响起:“哈哈,我猜这个老东西该放阴招了,果然不假。我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收!”随着最后一声大喝,一道身影显现在山杯身旁,正是人间有为好青年元涛道士。
元涛他们早就来了。哥儿几个按照事先的安排分别隐身在不同的地方,公爵府的队伍一停,他们便已各就各位。他们身上的符箓连神魔都无法探知,象丰联这种二把刀的所谓“大师”自然无法知道他们的存在。
元涛和元泽一直就在仲怀身后不远的地方。听着他们二人斗嘴,元涛早就有点不耐烦了,心说:“都他妈装什么装?所谓的贵族都是这么不要脸,杀人之前一定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让自己代表正义的一方。打吧,光动嘴皮子有个鸟用?杀了对手之后再从舆论上彻底搞臭他不是一样吗?那样效果还更好。再不打老子就要睡着了。”正想着呢,却听山杯和仲怀杠上了。他立刻觉得山杯危险,不及细想便一闪身来到了山杯的身旁。刚一过来,就感觉神思一晃,仿佛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间不容发之际,元涛一抛乾坤伞,立时罩住了山杯。只听“当”的一声响,元涛急忙伸手一招,乾坤伞“啪”的一声合了起来。
元涛从伞里掏出来一看,这袖底针长得有点像天一道的恍神钉,有巴掌长短,只是非金非玉,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打造的。他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脉隐符贴在袖底针上,然后一同收入了怀中。
另一边,仲怀在车里坐不住了。他连运了两次神思,发现自己同袖底针之间的联系断开了,不禁心中大急,“啪”的一声伸手打开车门,站在车厢外叫道:“何方鼠辈,居然敢坏我宝物?”元涛理都不理他,只是慢慢的踱回了仲理的身边。仲怀见此情景,不禁勃然大怒,吼道:“仲理,你居然让外人掺乎咱们的家事?今日,我必清理家门。”仲理轻蔑的一笑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理所当然!来吧,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话音未落已是腾空而起,半空之中长剑已然在手,一剑直刺仲怀咽喉。元涛“啧啧”两声,朝着元泽隐身的地方说道:“听见了吗?仲理说话的次序非常有逻辑性,是你死我活,不是我死你活。还挺有把握。”
仲怀听不出来这些乱七八糟的逻辑。他见仲理长剑一出,便也跟着抽出长剑,飞身而上。一边打,他还一边叫道:“诸军听令,有擒杀逆贼仲理者,赏白银万两,清闵山内仲理的封地便是他的。”仲理并不言声,只是长剑一个劲儿的往仲怀身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