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皆哗然。所有人都看向了杜成,还有比这更明显的骂人话吗?杜成当然也听出来了,不禁怒道:“贼道士,你为何骂我?难道你跟天一道有瓜葛不成?”
元铁搭理都不搭理他,而是低头对种地说:“赶紧吃,吃完还有事儿呢!别他妈一天到晚闲的蛋疼,没个正经事儿,光知道到处耍嘴皮子。你以后要是这么没出息,只是个浪费粮食的造粪机,不如让老子打死,也好早早回炉另造。听见没?发什么呆?赶紧吃,我看你就是个吃货。”
这一顿夹枪带棒的,便是个傻子也知道他在大骂杜成。只见杜成的脸此时已经变成了猪肝色,紫中透黑,双眼充血。“妖道,欺人太甚!”杜成大叫一声,从腰间拽出单刀,蹦起来搂头盖顶照着元铁就是一刀。元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杜成的刀砍在自己的脖子上。众人只听“当”的一声响,接着就见一柄单刀打着转飞上了半空。元铁头也不回,右手从脑袋旁边伸出,望空一指,单刀在半空中仿佛被人一把攥住,接着猛地一甩,闪电一般朝着杜成射来。杜成脑子现在一片空白,他感觉自己刚才砍在了铁块上,现在右臂还震得发麻呢!此时眼见单刀飞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众人只听杜成一声惨叫“啊”,单刀歘的一下,没入了他的肋下。
刀光闪过之后,众人只见杜成直愣愣的站在当地一动不动,而一大一小两个道士早已踪迹不见。
两条街之外,种地跟在元铁身后溜溜达达的看着两旁的街景,不经意的问道:“铁叔,那个糙汉还真值得你一杀?”元铁冷哼一声道:“不值得。”说着低头问道:“你小子道行不行啊?居然这都没看出来?”种地一笑道:“当然看出来了,你那一刀插到他肋下的刀鞘中了。只是,估计他要吓死了!”元铁冷哼道:“他最好吓死,否则下回再见到,我还真怕自己忍不住杀了他。”种地笑嘻嘻的说:“别生气,铁叔。他也不过是过过嘴瘾,反正斧子不是还在您老人家后腰上别着吗?咱们再去前面转转吧?”“转个屁?”元铁骂道:“出来听了一顿骂,还要乱转吗?走,回客栈。有些事儿,还要和玉楼商量一下。”说着,不管种地难看的表情,一手掐着他的脖子,朝着客栈走去。
两人回到客栈,直接去了甄玉楼的房间。甄玉楼正在给瑞鹏讲解阵法的精要,见他们爷儿俩进来,便说道:“正好,种地你过来,关于阵法的精要我和你石头叔今日颇有心得,来讲给你听听。”元铁摆摆手道:“等等吧,以后有功夫你们再说。今儿在街面上我们还真有收获,来跟你商量一下。”说着,便将今日听来的传闻复述了一遍,然后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想法?”甄玉楼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来,在房中走了两圈,在元铁身旁站定了问道:“铁哥,人间历来的规矩是道门除魔,江湖灭妖。但我等此次游历红尘,一则为增阅历,二则乃是多结盟好以备魔界的进攻。因此,我觉得此事我们还是要参与的。”元铁抬头问道:“若是狼群并无伤人劣迹又当如何?”甄玉楼认真的说道:“我刚才说过了,咱们此次游历也是为了多结盟好。这个盟好并不仅限于江湖门派,所有有助于我们未来对抗魔界的力量都是我们要团结的对象。你说呢,铁哥?”元铁点点头,站起身来说道:“那我先去看看,若有不妥的地方,也不用别人动手,我就把它们都灭了,省得还给别人拿着它们的尸体去换好处。”听他话中颇有不忿之意,甄玉楼说道:“铁哥,你不能用你的境界去要求别人,一定要谨慎些,弄清楚了再说。”元铁点点头道:“你放心,我有分寸。对了,明天官府放悬赏。那些江湖人就等这个才动身呢。你们到时候跟着他们一起来。”甄玉楼点点头道:“我们跟他们一起走。”元铁道:“那行,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在半路迎着你们。”说罢,身子一晃,踪迹不见。https://
种地见元铁走了,跟甄玉楼说道:“玉楼叔,铁叔的手黑的很,连涛叔都怕他。他一个人去不会血流成河吧?”甄玉楼歪头看着他,笑了笑说道:“行啊,自己出去浪了一圈知道怕了?”种地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就是有点担心铁叔。”旁边的石头走过来,一只手按在种地的头上,笑着说:“不错,小兔崽子知道担心别人了!放心吧,你铁叔且分得清轻重呢!他出生入死的时候还没有你呢!”甄玉楼摆摆手道:“好啦,你不用担心你铁叔了,咱们还是好好说说阵法的事吧!”
他们说话的时候,瑞鹏一直拿着一张阵图发呆。三人走到他的身后,一起看向阵图。种地看了看阵图,奇怪的左右看看甄玉楼和石头,心说这不就是一个五行风雷阵吗?鹏哥至于发呆吗?见种地望向自己,石头一咧嘴说道:“看出来了?什么阵?”种地低声道:“五行风雷阵吧?”拿着阵图的瑞鹏听到这句话,猛地站起来,转过身说道:“不是五行风雷阵,肯定不是。”说完,将阵图往桌上一铺,扭头对甄玉楼生活:“师父,这个阵怎么可能一个人布出来?”
甄玉楼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了种地,问道:“五行风雷阵吗?不用五个人结阵,而是你一个人,怎么把它布出来立刻伤敌?”种地一听顿时傻了。这阵法大体上可以分为两种,一种阵法是“布”出来的,以助一人的某种能力提升或是提供某种特定的能力;另一种阵是“结”出来的,数个人同时处于阵中,合众人之力达成某种目的。这五行风雷阵便是“结”出来的,需要五个人分站五行之位,每人控制一象之力,合众人之力达成一象的最大威力。因此,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布”不出这种合力之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