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帘看着视线里的人朝她靠近，眼中没有疑惑，没有奇怪，没有愤怒，更没有恨。</p>
她就好似在看一个她没见过的东西，未知的，她用最纯粹的眼神去看待。</p>
没有任何杂质。</p>
湛廉时来到床前，对上这双比以前还要干净的双眼，他眼中的墨色动了下，就好似破茧的蝶，那一刻微颤的翅。</p>
他说：“睡醒了？”</p>
他在问她，却又好似在与自己说，声音低缓，沉抑。</p>
林帘睫毛动了下，眼睛看向四周。</p>
入目的都是陌生的东西，但是看着很舒服。</p>
尤其窗外吹来的湖风，她闻到了香味。</p>
林帘视线落在窗外，那阳台上。</p>
从她这里看去，能看见远处的青山，绿油油的。</p>
甚至，她闻到了青草树木的味道。</p>
湛廉时看着林帘，看着她脸上的每一寸神色，不漏掉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p>
可是，她没有表情，她看着卧室里的一切，外面的一切，她一点神色都没有。</p>
她很安静。</p>
如果是以前，这样的安静湛廉时会害怕，但现在，他很放心。</p>
她现在所表露出的一切都代表她忘记了。</p>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p>
不记得他曾经伤害过她，不记得她恨他。</p>
一切的一切都已成过去。</p>
湛廉时看着这被阳光铺洒的脸，上面是柔软，温暖。</p>
指尖微动，终究，躁动的心控制不住，那骨节分明的手落在了林帘脸上。</p>
林帘睫毛顿住，然后转头，视线落在湛廉时脸上。</p>
湛廉时对上她眼睛，那落在她脸上的指腹轻颤。</p>
他说：“饿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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