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帘声音停顿，她眼里出现一抹极大的痛苦。</p>
这痛苦让她眼睛变红。</p>
可是，她压下了。</p>
她把这强大的痛苦压下，说：“你可以留下那个孩子，为什么要让她消失。”</p>
赵起伟看着眼前的人，终于不再平静了。</p>
他愉悦的笑，邪肆到极点。</p>
“这人吧，有时候是需要摔倒的，只有摔倒了，知道疼了，才会听话。”</p>
“你需要听话，妗妗需要听话。”</p>
“湛廉时，也需要。”</p>
林帘眼里压着的痛苦一瞬涌出，与之相随的是洪水般的怒，恨，还有绝望。</p>
“那是你们三个人的事，与我无关。”</p>
她哑声，这一刻，她确实不再如刚刚那般平静。</p>
她做不到。</p>
赵起伟皱眉摇头，特别无奈的样子。</p>
他凑近林帘耳边，悄声说：“当湛廉时看上你的那一刻开始，那就不再是三个人的事，是四个人了。”</p>
赵起伟嘴角一点点勾起来。</p>
“赵起伟！”</p>
砰！</p>
一拳打在赵起伟脸上，赵起伟撞到玄关的鞋柜上。</p>
他狼狈的手抓住鞋柜，身体软靠在鞋柜上。</p>
不过，当看见那站在林帘面前的人，他咯咯的笑了。</p>
“不是四个人。”</p>
“是五个人。”</p>
“哈哈……哈哈哈……”</p>
韩在行在抓着林帘的手，上下看她，看赵起伟有没有伤害她。</p>
当听见赵起伟的话，他的怒蹭的爆炸，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赵起伟，一拳再次朝赵起伟打去。</p>
而林帘，她身子摇晃，往地上倒。</p>
卧室里，站在门内听着外面的话，被这些话惊呆了的林越，听见外面韩在行的声音，她立刻开门出去。</p>
这一出来，她正好看见倒下去的林帘。</p>
林越脸色大变，“林姐！”</p>
她跑过来，抱住林帘。</p>
韩在行听见这一声，要落在赵起伟脸上的拳头也收了回去。</p>
他赶忙过来，从林越手中接过林帘。</p>
“林帘！”</p>
韩在行单膝跪地，抱着林帘。</p>
林帘软在他怀里，她眼睛虚睁着，看着那靠着鞋柜站起来的人。</p>
赵起伟抹掉嘴角的血，他看着那血，嘴角的笑越发猖狂。</p>
似感觉到有人看他，他看过来，对上林帘的眼睛，特别愉快的说：“林帘，得其时，当其位。”</p>
“好好掂量掂量。”</p>
赵起伟双手插兜，胜利的走出公寓。</p>
林帘看着那抹身影，手一点点握紧。</p>
“不要听他说，不要被他影响。”</p>
韩在行把林帘的头按进怀里，他看着赵起伟离开的身影，眼里是可怕的冰寒。</p>
赵起伟，我不会放过你。</p>
林越站在那，看着软在韩在行怀里的林帘，她眼里滚动着热泪。</p>
竟然是那样，竟然是那样……</p>
赵起伟上车，前面的人看见他嘴角的血，赶忙拿出纸巾，“赵哥，你流血了！”</p>
赵起伟接过纸巾，缓慢擦着嘴角的血。</p>
那人看着他的血，一脸阴狠，“是谁？我们去把他给做了！”</p>
赵起伟呵笑，“做？”</p>
那人皱眉，“不行吗？”</p>
赵起伟看窗外的一栋栋公寓楼，尤其是里面的一栋，嘴角勾起一抹笑，“只要你们有本事把湛家给做了，那就把韩在行做了。”</p>
那人低头，不敢说话了。</p>
车子发动，驶出公寓，一片染血的纸巾从车窗里扔出。</p>
“把林帘回国的消息放出去。”</p>
—</p>
京都，一家休闲咖啡厅里。</p>
湛文舒和湛乐在一起喝咖啡。</p>
“难得你这两天有空来找我了，我还以为你都忘记我了。”</p>
湛文舒喝了口咖啡，笑着说。</p>
湛乐叹气，“就你打趣我。”</p>
湛文舒看湛乐神色，说：“我不打趣你还谁打趣你？”</p>
“你啊，有时候就是喜欢钻牛角尖。”</p>
湛乐苦笑，“我也不想，可在行始终是我的儿子，我不可能真的不管。”</p>
“尤其那次你跟我说的话，我心里一直都难受。”</p>
湛文舒知道湛乐说的是什么，“在我们这些大人眼中，无论孩子多大，在我们眼里他们都是孩子。”</p>
“可是，无论我们怎么觉得，他们也都确实长大了。”</p>
“在行和廉时都是成年人，他们有自己的判断，有自己解决事情的能力，他们也有主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p>
“我们做长辈的，其实是管不了，只能有些事建议。”</p>
“就像我们，也不希望被长辈管着，约束着。”</p>
湛乐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p>
“所以这么久我都没有去找过在行，也没有问他林帘的事。”</p>
湛文舒轻拍她的手，笑道，“这不就好了？”</p>
“慢慢来，我们大人总是要放手的。”</p>
湛乐看湛文舒，眼里还是担心，“可我忍不住，我想去问问。”</p>
“我想知道，在行知不知道林帘以前生病的事。”</p>
那次，湛文舒告诉了她一件事。</p>
那件事是关于林帘的，她说林帘曾经生过病。</p>
心理疾病。</p>
在流产后的那一年，很严重。</p>
她治了一年多的时间，治好了，但后面，又复发了。</p>
复发的那一年正是在行，廉时和林帘，刘妗几人感情都变化最激烈的那一年。</p>
文舒还把资料给她看了，上面的诊断记录，时间都一清二楚。</p>
她相信文舒不会骗她。</p>
也因为那些资料，她明白了文舒的苦心，也终于知道林帘那孩子的不容易。</p>
她不能一味的再想着在行，她得想想那孩子。</p>
“我觉得在行可能不知道那孩子生病的事，如果在行知道了，他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p>
“我想，我要不要告诉在行，让他仔细想想他和林帘的感情。”</p>
湛乐看着湛文舒，眼里是期待。</p>
她期待湛文舒能支持她。</p>
湛文舒很能明白湛乐的心情，因为当得知林帘有心理疾病的时候，她就想告诉湛乐，韩在行。</p>
让两人都仔细想想是否林帘的病跟大家都有关系，是否能放下。</p>
但后面她仔细想了，并没有告诉两人，即便是后面告诉湛乐，她也让湛乐先不要告诉韩在行。</p>
因为，她在等着。</p>
等着林帘恢复记忆。</p>
她知道，fet的治疗最终会从让人从失忆走向恢复记忆的结果。</p>
当恢复记忆时，便是那个人病情彻底恢复的时候。</p>
用一句话来说，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p>
等林帘恢复记忆，出现在她们视线里的那一刻，一切可能也就有了转机。</p>
湛文舒说，“乐乐，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p>
话没说完，湛文舒手机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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