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拿着大锤子的小矮子对吧。”没等我回答,医生又接着道。?
:“嗯,……。”这会医生的语速比开始快了十倍还多,我刚嗯了一下他又接着说道。?
:“果然是天鬼,你个混蛋,到处抢器官抢到我的头上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今天只有我一个人,这个手术有些大,得找个帮手才行。”医生说着在往前跑的时候又扔了几个挡路东西,顺便回头看了我一眼。?
:“你是堕落天使对吧,在上面学过急救没。”?
:“学……。”我刚说了一个字又被医生打断了。?
:“那就好,你来给我打下手。”?
:“可……。”我的话又只说了一个字,这时看着医生真的有些气结,?
:“你还想不想就晓蕾,没干过就边干边学。”?
:“我……。”?
:“这就对了吗,我又不是让你主刀,我们这的护士就晓蕾一人,以前是她给我做下手,现在她成这样了,这里又只有我们三人,你说你不干谁干。”?
:“唉……。”?
:“快快快,快把晓蕾放在手术台上。”?
路上虽然七绕八绕,但也不远,医生说着就把我带到了手术室。刚一进手术室就自顾自的拿起两三个烧瓶,一边用天平测量着各种药粉试剂的重量,一边倒来倒去零时调试起药剂来。?
而我跟着医生,刚踏进手术室就被里面的景象震惊了,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斑驳的都已露出墙砖的墙面上沾满了深深浅浅的血迹,由于血渍溅落时间的原因,从快消散的深褐色到几欲滴下的鲜红色几乎布满了整个墙面,就连屋顶都留下了几个醒目的血线。?
当我抱着晓蕾再转到手术台边上时,恰好看见被手术台挡住的一个角落里不知被随意扔了多少人体的各种器官。在各种器官下面隐约的可以看见有一个方框的角从各种残碎的肢体中露了出来,似乎在说明这些器官堆积的时间。几只硕大的老鼠在看见我后发出几声不满“吱吱”的叫声,眨眼就跑的没有了踪影。?
而我看着还在滴着散发着酸味黄色液体的手术台,却怎么也做不到把晓蕾放在那个台子上。?
虽然在大厅看见那个医生时就对这里的医疗环境有所估计,但眼前的景象依旧远远超过我的想象。这哪里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救死扶伤的手术室,这里简直就是屠宰场,我看了眼医生,就连药水都是零时配置……。?
:“还傻愣着干什么,快点去准备器械。”医生看见我进来半天了,还站在手术台边对着眼前的景象发呆,对着我大呵一声。?
我这时也是心一横,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不在这医治还能去那里,何况看这医生应该和晓蕾关系不错,还不至于故意使坏。我咬着牙把晓蕾轻轻的放在手术台上,深吸一口气,又拍拍脸,强制自己漠视眼前的一切,没用多久就在医生的指导下把手术器械准备齐全。?
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虽然医生全程都叼着他那根雪茄,弄的手术室烟雾缭绕,烟灰乱飞;虽然看着医生那被烟熏成黄黑色,不怎么干净的右手在晓蕾的伤口上飞速操作,我都有小心而又善意的提醒医生是否能注意一下。?
但在手术开始后看见医生坚定而又深邃的眼神时,就像看见一个武疵在练功时,一个疯狂的科学家在进行实验时,沉醉而又心无旁骛的心境,我一颗一直悬着的心如获重释的放下了,也许这个地下世界就是这样,能做脊椎移植的医生会不知道最基本的医学常识,或者说任何标准和常识往往只适合于它诞生的体系和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