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中一惊,原来唐军打得是他们家兵的主意,这怎么能行,这些家兵可以说是他们的命根子,不但是他们生意上得力的帮手,也是在乱世中的筹码,当初唐军攻城时,官府就打过他们家兵的主意,他们也只是派人意思意思而已,真正的力量决不肯拿出来消耗。
卫贤硬着头皮道:“还请将军大人见谅,非是我等不肯尽力,我们家中虽然养了一些人,实在不堪重用,用来抓抓小偷,搬搬东西尚可,若是用来守城只怕会误了将军的大事。”
没等李过说话,李柱已跳了出来,道:“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协助我军守城,还幻想明军能进城?莫非你认为我军的刀锋不利?”李柱拔出了马刀,有意无意的在卫贤面前晃动,卫贤刚刚鼓起的勇气顿时消失。
李过瞪了李柱一眼,道:“干什么,把刀收起来。”又对卫贤道:“我知道你们的这些家兵都英勇无比,不但保镖护院称职,就是守城也不是毫无经验吗,我记得我军入城时,守城的就有你们的家兵,莫非还要我一个个点出来不成。”
见实在躲不过去,卫贤道:“既然将军不嫌弃,那我卫家愿出二十人守城。”这个数目正是当初帮官军的守城人数。
唐思见卫贤答应,也道:“我唐家也愿出二十人守城。”刘德全也报出了二十人,后面的几十个人少的愿意出五六人,多得也只愿意出十多人。
李过重重的拍了一些桌子,众人都骇了一跳,见李过脸上乌云密布,卫贤咬了咬牙道:“我卫家愿出五十人协助将军守城。”话一说完,卫贤心痛的要死,这些家兵不同于仆人,因为要指望他们能为主人拼命,待遇都很好,每家都要花费大量的钱财在家兵身上,如今自己养的兵,要给唐军去守城,若是达县被破,不但家兵会死伤惨重,就是他们的身家性命也有可能不保。
李柱在旁道:“卫家主,你家除了仆人,好象光家兵就有四百多人吧,留那么多人干吗,莫非还想左右逢源。”
卫贤大吃一惊,没想到对方连他有多少家兵都知道,只得道:“老朽绝无此意,只是家中的护院不能不留,拿出五十人人手已是吃紧,还请将军谅解!”
李过点了点头,道:“我也知道你们家大业大,都不容易,护院少了肯定不行。”
卫贤听了大喜,心想这个将军倒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回道:“多谢将军见谅,这样,老朽愿出一百人参加守城。”卫贤叹了一声,如今只得上唐军的船了,好在唐军战斗力不错,武器威力又巨大,守城应当没问题,不过,李过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差点跳了起来。
李过好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道:“这样,卫家主就调四百人守城吧,至于护院的问题也好办,我调五十名骑兵给你,有了我唐军的骑兵,应当可以解决卫家主护卫这个问题了。”
卫贤心里谅了半截,不但自己的家兵被全部调走,身边还多了五十名监视人员,但他知道自己无力抵抗,苦笑道:“多谢将军关心,我明天就让家兵全部来报到。”
接下来,唐军,刘家,苟家,徐家每家人都交出了自家的全部家兵,唐军对他们的情报无比准确,就是想瞒也瞒不了,唐军从这些人手收剿了四千五百多名家兵,这些家兵都是经过数年训练,用来守城是绰绰有余了。
对于李过来讲,把城中本来的祸乱之源变成了一支不错的守城力量,当然是个一举两得的主意,而且这些家兵还不用唐军来付饷银,他们的衣食也由他们原先的家主负责,唐军付出的仅是将县衙里那些剿获的兵器发下去而已。
唐军也不用担心这些家兵会造反,他们都是本地人,大部分对家主很忠诚,他们的家主身边都有数名唐军保护,为了家主的安全他们也只能卖力的守城。
若是在以前唐军敢来这一手,城内非得大乱不可,可是在这些壕强观看完唐军实力之后,又让唐军揪出了官军的细作,他们再也没有话说,只能接受,否则,唐军的钢刀马上就要落在自己头上。
当晚,达县外围的官军却有点凄惨,三万多官军一下子损失了近五分之一,收拾好官兵的尸体后,又有数百名伤兵不治身亡,军营中还躺着数千名伤兵,伤兵的呻吟声迷漫了整个军营,严重影响了官军的士气。
秦良玉的大帐里,气氛有些压抑,秦良玉冷着脸,坐在帅帐下一言不发,自从她练兵以来,从未如此大败过,令她头痛的不是唐军太厉害,而是唐军那种一丢就炸的火器实在想不出办法来抵御,众人商量了半天还是拿不出办法来。
今天最郁闷的人莫过于马千使,他的右翼不但被唐军一击而破,自己的亲兵也伤亡惨重,这些亲兵不但跟他多年,大多还都是他的簇人,他们的损伤尤其让马千使难过。
官军虽然还有二万多人,但骑兵却已不足两千,唐军现在至少还有六千骑兵,若是攻城,唐军的骑兵一旦出城,必须用步兵来挡,可步兵对付骑兵有效的招数只有用密聚的阵型来挡,但唐军的手雷却能轻易炸开步兵的密聚阵型,然后再用刀砍杀,若想不出办法来对付唐军火器,不要说攻下达县,官军想全身而退都要问一问唐军愿不愿意。
马祥麟看了他母亲一眼,道:“母亲大人不必过于忧虑,唐军远来补给不易,或许他们的火器并不多,只有没有了火器,他们纵是骑兵,也不是我军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