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亲兵应声而来,向史可法行了一礼,就重新出帐,不一会儿,中军大营中的传令兵全部出发,将史可法的命令传到各军。各个明军将领接到命令迅速朝史可法地营帐策马而来。
高岐凤知道史可法等下就会传令撤军,本来这种会议他这个监军一定要参加,高岐凤此时却一心想尽快收拾东西跑路,对史可法道:“史大人,待下的会议咱家就不参加了。任由史大人安排就是,咱家告辞。”
没等史可法回答,高岐凤转身就走,史可法只得抱拳道:“公公好走。”
史德威对着高岐凤的背影呸了一口,骂道:“狗太监,”又向史可法道:“父亲大人。干吗不让他留下来。”他刚才一直没有插话,此时见高岐凤甩甩手就想走人,忍不住开口说话。
史可法摇了摇头:“算了,他留不留下来都是一个样。”
史德威急道:“那怎么同。他不留下来,此次撤军地责任一定会全由父亲大人来背。我去把他叫回来。”
看到史德威就要向高岐凤追上去,史可法忙叫道:“回来,此次进攻谁安失利,为父根本没有打算要别人来承担责任。”
史德威只得停下脚步,不甘心的望着高岐凤离去。
得到传令的各将很快集中到史可法的营帐中,等众将都到齐,史可法将退兵的决定说了出来,众将都是一片哗然,大家都以为休整之后,马上就要对淮安重新发起进攻,没想到竟然是要退兵,众人一时搞不清状况,都面面相觑。
史可法将那日看到地结果和盘托出,并将淮安城中有唐军地猜测告诉大家,众人马上惊慌起来,唐军既然介入,自然不会只是单纯的守城,谁也不能肯定此时没有一支部队已盯上了眼下这数万明军,一个不好大伙儿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朝庭的旨意是要尽快拿下淮安城,如果退兵,那岂不是和朝庭背道而驰,许多将领犹犹豫豫的说出自己的担心,更多地人却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授,眼看全军要陷入危急,还有坚持进攻淮安城,无疑是愚不可及,一时营中大吵大闹起来。
史可法重重的敲了一下桌案:“好了,我意已决,今日下午我军出其不意,退军!”
众人都静止了下来,望向史可法,大家自然知道史可法如此说就是要把退兵的责任全都承担下来,史可法的几名心腹将领站了起来,嘴皮动了几下:“大人,你……。”
史可法摇了摇头:“不必多说了,大家分头准备去吧。”
众人都应了一声:“遵令。”鱼贯而出了史可法地大营,毕竟能够平安撤退,又不担风险,谁都不会反对,换了别地主帅,恐怕会千方百计将黑锅给下属背,哪会主张承担了所有地责任,一时众将对史可法都打心底尊敬起来。
等各个将军回到营中,宣布了撤军的消息,所有官兵都欢声雷动,大家都对如此难啃的淮安城有了惧意,此时养精蓄锐了数天,又不用再攻城,明军士兵一时暴发出巨大的热情,半上时辰不到,已全部收拾好了,就等着撤军。
明军营中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城巾地守军,接到报告的韩忠、何报、刘老四等人都匆匆赶到城头,看到底下的明军来来往往,韩忠还看不出什么明堂,连忙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何报只用望远镜看了几眼,就确定了下来:“不好,明军在拆营。”
韩忠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拆营干么,不怕冻死么?”
何报回道:“他们这是要撤军。”
韩忠不由高兴起来:“撤军,那城中之围岂不是解了。”
何报的一个亲兵冷冷的回道:“当然解了,只是他们却要全跑了。”
韩忠才想起他们不是只守城这么简单,主要还是要拖住这数万明军,见何报地脸色不对,小心提议道:“何大人,不如我军开城出击。”
何报的双手紧握着手巾的望远镜,手上青筋暴起,心中犹豫不决,韩忠担心的看着他手中的望远镜,那可是价值一千五百两白银的东西。
何报考虑半响,那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城中地兵马绝大部分在两个月前都是从来没有拿过兵器的农民,用来守城还可以,若是出城攻击明军,恐怕被明军冲上数下就要崩溃,到时留不下明军,淮安还有可能被明军趁势夺去,反而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史可法看到城中不出击,失望的看了谁安城一眼,喊道:“全军出发!”
他有持无恐,故意大张其鼓的撤军,就是想引诱城中地义军出击,作最后一博,现在义军坚守不出,史可法只能无可奈何的退去。
看到城下明军最人一个人也已退去,淮安中地军民全都欢呼起来,在明军进攻的日日夜夜,虽然义军的上层都是胸有成竹,但普通的民众到底是不安,这可是造反的大罪,万一城破,后果不堪设想。
何况早期明军攻城时,义军手忙脚乱,虽然占有城池的便宜,但死伤比攻城的明军还多,让他们都心有余悸,如今明军主动退兵当然最好。
史可法在退军的路上也是不敢大意,唯恐哪里就会钻出一路唐军对其突击,直到全军回到了盐城,史可法才松了一气。
盐城城小墙矮,容不下数万大军,再说史可法放心不下的还是扬州,扬州不但城池远比盐城要大,而且还是应天府的屏障,不容有失,在盐城休息一晚后,史可法就将全军向扬州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