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目光晕(1 / 2)

 场内分为站票区和座位区,季松临买的是站票,这里按照票号顺序入场,工作人员带着一顶藏蓝色棒球帽,身穿特制图案T恤,站在过道处飞速检票。

“请拿好您的票,依次排队顺左侧入场。”

“不要插队,请携带好你的入场票和随身物品。”

自从徐尘屿戴上头箍后,季松临老是鬼使神差地盯着那对兔耳朵看,一只竖起来,另一只没精神地耷拉着,随着他阔步走动时轻轻摇晃,看得他心痒痒,要不是顾忌这么多人在场,他非得伸出手去揉一把。

通道口排起长队,灯光早已就位,七彩斑斓的光线颤袅袅打下来,季松临和徐尘屿处在人海中,踏过地面一个又一个影子,广播里不断传出温馨提示:“欢迎莅临台北小巨蛋,在此为您介绍观众进场注意事项,及逃生须知。”

徐尘屿抬眼转了一圈四周,跟季松临附耳说:“小巨蛋没我想象中那么大,我还以为是那种十万人的场。”

昏暗中,季松临一直牵着徐尘屿右手,走在前为他挡住拥挤的人流:“你第一次来吗?”

“勉强算第一次吧。”

“勉强?”季松临好笑道:“这是什么说法?”

有个工作人员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急匆匆地穿越过道,季松临偏过身子,将徐尘屿揽来内侧。

“我之前去的都是音乐节或者是livehouse小型的演唱会,像这种有屋顶的确实是头一次。”

往场内走了一段路,前方有图像投影在大屏幕上,徐尘屿和季松临找到了一处有利地形,组团来的四五个年轻人站在两人身后,男女都有,叽叽喳喳说开了。

一个稍显尖锐和亢奋的女生在原地手舞足蹈,感叹着:“天呐,一想到等会就能见到安溥,我感觉自己要哭了。”

与她同行女生拉过她的手,兴奋地荡了荡:“我也是我也是,激动死了,我过会儿一定会疯狂大叫的。”

一个身材圆滚,长相可爱的男生紧跟着说:“喊归喊,不过你们千万别晕倒,我可背不动两个人。”

四五个男女好友互相调侃着进场,季松临离这群年轻人不远不近,话音正好全落在了他耳朵里,他捏了下徐尘屿的手,玩笑道:“万一你待会也哭了怎么办?”

“想多了,”徐尘屿转头,含笑的眼睛睨着他:“打三岁那年起我就没哭过。”

他侧首时头顶的兔耳朵晃了下,在舞台光照耀下,皮肤异于常人的白,仿若透明,流光在他精致的鼻尖跳跃,季松临眼睫微眨,他魔怔般伸出手,拽了拽徐尘屿的兔耳朵。

其实早想这么做了,就像看见伸懒腰的pluto,总忍不住要揉一揉它那柔顺的毛发。

徐尘屿被扯得“嘶”了一声,拍掉他的手:“季先生。”

“嗯?”

强迫症似的,徐尘屿重新戴好兔耳朵:“公共场合,你注意点影响。”

季松临清了清嗓子,他挪动脚步挨近徐尘屿,在他耳边小声调笑:“你知道吗?我总觉得你身上少了件东西。”

徐尘屿稍微偏头,这种距离看起来像耳鬓厮磨:“少什么?”

“少了一个兔子尾巴。”季松临用拇指轻轻扯了下徐尘屿衣服后摆,因为靠得近,他呼出的鼻息很烫,揉进了徐尘屿耳窝里,激起一连串酥麻,他不住缩了下肩膀。

毛茸茸纯白兔尾巴,怎么想都有点....色|情。

徐尘屿被突如其来的话调戏了,耳尖不可避免地冒了烟。

季松临倏忽放开衣摆,手臂穿过外套环住徐尘扬的腰,搂得很紧,徐尘屿甚至能听到他如雷鼓动的心跳。

季松临用目光勾画着他的轮廓,轻声叹道:“你今天这么打扮,是真的很好看。”

目光略微上调,他对进了季松临眼里,也许是因为斑斓灯光的原因,季松临稍显迷离的双眸里竟然有种神魂颠倒的味道。

徐尘屿在他热烈的目光中微怔,他不解地蹙眉暗忖,心中觉得郁闷,电影院里他主动卖力,还是被拒绝了,现在只是一个兔耳朵,季松临的眼神就变得热情如火。

难不成他喜欢这种调调?

“噢,”徐尘屿恍然大悟般勾起嘴角,笑得可坏了,他故意把声线压低:“原来你喜欢制服play啊。”

嗓音恰到好处,声音不大不小,只能跑进季松临耳朵里,仿佛被那轻飘飘的尾声挠到了,痒意一直延续到心坎上。

季松临也故意凑近他,因这挑逗,露出他少有的邪气:“是啊,挺喜欢的,要不你下次穿给我看看?”又觉得没表达清楚,他脸上盛放了一个微小的笑,补充道:“兔子装。”

这人还挺敢说。

徐尘屿红着嫩白的脸,在亮如冰雪的肌肤下,犹如恰巧成熟的野草莓,脑子一下没转过弯,等他反应过来后,还想说点什么,场内灯光忽地变黯淡,季松临英俊的脸庞在黑暗中明灭。

全场趋于安静,舞台中央缓缓出现一抹高挑身影,随后爆发了天雷勾地火般的欢呼,口哨声,尖叫声,鼓掌声,震慑天际。

焦安溥和她的乐队出场了。

徐尘屿的眼睛立即亮起来,酝酿在两人间的旖旎也被他抛到了脑后。

舞台中央出现了一个笑容明媚的女子,她那长发如泼墨轻轻辗动,安溥今日打扮很简单,一身随性至极的黑毛衣配一条黑色长裙,穿一双白色帆布鞋,在流光溢彩间却美得惊心动魄。

“安溥!焦安溥!”歌迷们欣喜若狂,高高挥舞手中的荧光棒,兴高采烈地向舞台呐喊:“安溥你好美!”

见到真人的这一刻,徐尘屿握住胶片机的手不能自持地颤抖,一种强烈得想要落泪的冲动升腾起来,那是来自热爱的震撼。

季松临用小指勾住他衣角,像小孩儿玩闹时拉钩的姿势,轻轻晃了晃:“来了。”

徐尘屿递给他一个眼神,继而望向他热爱了十年的歌手,在谗口嚣嚣中,在心里说很高兴见到你。

焦安溥扶好话筒,她如往常一般肆意欢笑,向到场的影迷问好,用那过于好听的声音侃侃而谈:“大家好,欢迎来到我的演唱会。①过去很多年的时光里,我翻唱过很多歌,有些是功能性的,它们旋律美好或强悍,让人想要投身其中,有些是情怀,他们是我将一块块一部分自己的伤喜封存。音乐就是你有共鸣的频率,频率像银河,音乐是星星,经过我生命的,如今都是远方的星星。这场演唱会,是我希望对着一万个人传达一次的歌,它们是我一首一首挑选出来的,前半生中的星星。”

安溥才说完这段话,站在季松临身后的一个小姑娘早已哭得不自己,她哽咽着狂吼:“安溥,我爱你!”

全场此起彼伏的“我爱你”轰鸣乍响,伴随着荧光板和如海浪般的应援灯牌,所有歌迷双眸里都闪烁着一种温柔光晕,脸上浮动着微醺般的酽酽色泽。

焦安溥抬手调整了耳返位置,她绽放一抹微笑:“接下来是今晚的第一首歌,《差不多先生》,麻烦鼓手老师起调。”

就在这样奇妙的氛围里,安溥唱了开场第一首歌,鼓声配合摇滚曲风,听起来异常迷人,金属重节奏,焦安溥闭上眼睛,沉醉在歌声里摇晃摆动,歌迷们也很陶醉,有的甚至跟着音律跳起了舞蹈。

开场就带来奇幻听觉,季松临侧首,在人海茫茫中握紧徐尘屿的手,他同样看见了他眼底泛动着醉意,徐尘屿也转头凝视他,两人默契地报以对方一笑。

曲调散去,人海不可抑制地发生一阵阵呐喊狂欢。

歌迷们连声尖叫,一连喊着安溥好美,好棒,好爱她之类的话。

安溥笑声明朗,在空气中回荡,她抽出话筒向乐队鼓手示意,继而转向观众:“下面这首歌,我希望你们会喜欢,《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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