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楼僵在原地原地，呆呆隔着跑来跑去的人流看着百灵，似乎从来不认识这个女人。
“再说一遍？”
不用百灵再做回答，刚才推着担架车那几个人已经从后备箱台下来了一个人。
头发湿漉漉的，面色惨白的像死人一样，上面乱七八糟的伤痕触目惊心，嘴唇发紫，正是谢小楼一直担心，现在却又希望认错的那张脸。
那张满是伤痕的脸正是他的好兄弟，发龙言。
“不，这不可能。”谢小楼少有的爆吼一声，用力的扒开周围的人，朝着一动不动的躯体扑了过去。
一些警员见谢小楼情绪失控，刚想走上前去，百灵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阻拦。
“随他吧，我们先进去。”
“不，你不会死！”谢小楼扑到龙言冷冰冰的躯体上，无论怎么叫唤，发小似乎都不会再醒过来了。
顿时周围嘈杂的声音消失，谢小楼的耳中只听到百灵的那句话，平常百灵如清风脆铃一样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却无比的刺耳。
“百灵，”谢小楼的语气变的生硬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百灵转身走向办公室的身影顿了一下，不过没有回头，在周围警员的簇拥下继续向前走去。
庭院中，人潮很快退去，只留下谢小楼和毫无生气的挚友。
月亮透过乌云冒了出来，光芒一如既往的冷清。
长天市公安局的四楼会议室此刻灯火通明，里面只有四个人，面色都有些沉重。
“节哀吧，别太伤心了。”四个人里面，三男一女，其中一个男人站起来走到百灵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百灵浑身一颤，哽咽着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搞成这样只是一具简单的行尸啊”
坐在正中间的是一个头发半白的男人，不怒自威，一双虎目炯炯有神。
“事已至此，百灵警官也就不必过多的自责，自从配上这枚警徽，我们的命就早已经献给了国家。”男人的声音沉着冷静，让人听起来心里觉得会很踏实。
百灵点了点头，对他说道“罗局，我一定要亲手抓住那东西，以告慰小龙的在天之灵。”
“什么？凶手还跑了？”发问之人是另外一个局长，谢小楼白天见过的那位，黄建强。
因为这件案子是直接由小组经手，所以能够接触到具体案情的，除了局里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外，别无他人。
那坐在正中间的男人正是市局的一把手，罗天恩，他除了思维缜密，屡破奇案之外，对于鬼神之说也见过一些，所以他也比较好奇，一具简单的行尸，如何会折了一名小组的精英。
听得黄建强发问，罗天恩倒也不插话，目光定在百灵一副憔悴的脸上，等她来作答。
“这都怪我，本来接到案子以为只是要消灭一具行尸，当时没带上装备，便让龙言开车赶来，”百灵慢慢止住抽泣，显示出专业的特警素质，开始冷静的陈述案情，“等他到达之后，我们便拿了焚烧弹枪朝着那具行尸摸了过去，没想到”
说到这里，即便百灵是专业的特警，也忍不住浑身颤了一下，脸上的肌肉崩的紧紧的，似乎看到了非常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里是城郊的一片坟地，周围都很荒凉，可是突然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群狗”
“狗？”黄建强忍不住又出声，因为在他看来，手持焚烧弹的特警，怎么可能会怕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