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莹莹于去年嫁给新科探花林栋,成婚不到一年,还是蜜里调油的时候。
林栋长得一表人才,去年春闱放榜,安莹莹便一眼瞧中。她是个爽朗的女子,自个瞧上的儿郎,回家就大方说了。
安家长辈当即派人去打听,确认林栋家中没娶妻,也没定亲后,虽说家底单薄一些,但胜在他自个一表人才,且又有功名加身,惠平郡主就派人牵线认识。多番考察后,确认林栋谦逊有礼,且风度翩翩,这才同意了婚事。
可谁也想不到,林栋是没有在老家成亲,却在老家附近养了一个外室。那外室还给林栋生了个儿子,如今都两岁半了。本来林栋每个月都有送钱去,可和安莹莹成亲后,慢慢忘了那个外室。外室没了银钱,吃饭都成问题,打听到林栋中了探花后,借了笔钱,带着儿子来京都寻亲了。
昨日那外室上门时,安莹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若不是丫鬟婆子拦着,她就要提刀去找林栋。
林家虽不是世家大族,可在当地也颇有声望。林栋却未婚养外室,还有一子,这样的事情爆出来,林栋不仅人品有欠缺,也是狠狠丢了林家和安家的脸。
安莹莹当即回了娘家,惠平郡主也是个火爆脾气,当初不仅再三打探过,也亲口问过林栋婚配的事,可林栋的回答都是功名未中前,不敢有其他心思。
惠平生气的同时,又懊恼没查清楚林栋的家底。她的夫君远在长宁抗击水贼,公爹是个没主见的,婆母又是继室。睁眼到天明后,赶忙带着女儿来裴家,找向来厉害的小姑子商量法子。
裴悦听得愣愣的,表姐常把表姐夫挂在嘴边,说表姐夫有多好,常常惹得她羡慕。
可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让裴悦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看表姐哭得眼睛都肿了,忙拿帕子帮着擦了眼泪,温声道,“那表姐,你自己怎么想的啊?”
“我吗?”安莹莹昨晚也一宿没睡,她气得脑子嗡嗡的,一时间也还没想明白,“我就是气,气林栋骗了我。往日我都和别人说自个多幸福,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还让我怎么出去见人,脸都要被人按在地上踩了!”
裴悦轻叹一声,事情来得突然,以前只听过别人家有这样的事,不曾想会到自个亲人的身上。
“你是没瞧见,那个外室长得细腰肥臀,说话时好似夹着嗓子,看着就像肮脏地方调教出来的。”安莹莹越说越气,胸膛上下起伏,“要是只有她倒是好处理,却偏偏有个儿子,我总不能把两岁半的孩子给弄死吧?但只要那孩子还在,我心里就膈应。”
“听表姐这么说,你是还想和表姐夫过下去?”裴悦问。
“哎,我......我也说不清。”安莹莹迷茫了。
稍微冷静一点时,安莹莹又觉得自己还很爱林栋。可只要想到那对母子,安莹莹的心里就过不去这个坎,像根刺一样狠狠扎在她心里。
裴悦自个还没出阁,对夫妻间相处的事不太了解,但以她现在的想法,但凡她遇上这样的事,必定要和离,绝不容忍被骗。但联想到她自个的处境后,又只能无奈叹气,因为她被赐婚给太子,若是真和太子成亲,日后只有被废,她已没了和离的权利。这么一想,也跟着表姐伤感起来。
“悦儿,你往后可别沉溺在男人的甜言蜜语中,表姐我就是个教训。如果我对林栋没有感情,这会随便就能处理那对母子,又或者直接脱身走人。偏偏我心中又还有他,才这么难办。”安莹莹长叹一声,抿了口茶,靠在裴悦的肩膀上,丧气道,“假如你真嫁给太子,也别爱上他。他日后当了皇上,可不止三妻四妾,那是要三宫六院的。不爱他,就不会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