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还缠着蒋元亮要玩,但芸娘已经带着吴锦升上楼了。
芸娘娇声和吴锦升道,“大人,您的那位贵人,出手倒是阔绰,但看着并不好相与。妾身可是把最宝贝的春桃都给出去了,您可要记得妾身的好。”
“你倒是会讨好,那位蒋大人给了你不少银两,还来要我的好处。”吴锦升刚过不惑,面容消瘦,有种久病中的感觉,但看芸娘时的目光却亮晶晶的。
芸娘“哎呀”一声,见到了二楼,便不再多言,给吴锦升抛了个媚眼,扭着婀娜的身姿去敲门,“春桃,吴大人来了。”
屋里的春桃听到妈妈喊,娇滴滴地看了眼蒋元亮,见蒋元亮要起来,这才抿唇披了件薄纱去开门。
门“吱呀”开了后,吴锦升的目光立马落在春桃胸前的一片雪白上,笑得猥琐,“怪不得芸娘要把你藏着,原来是这么个极品。”
春桃还想着蒋元亮能带她走,没接吴锦升这话,侧身喊了句大人,便站到了芸娘的身后。
吴锦升迈过门槛,便让春桃和芸娘先下去。
芸娘有眼色,立马带着春桃下楼,等到了一楼,再拉着春桃小声问伺候得如何。
“挺好的,大人说很喜欢我。”春桃面色绯红,娇羞地道。
“我跟你说,这可不是一般人。”芸娘叮嘱道,“方才我听吴县令说他姓蒋,如今的国舅爷就姓蒋。能让吴县令那么尊敬的,想来和国舅爷有关系。”
看春桃眼中露出惊喜,芸娘嫌弃地戳了下春桃的脑袋,“你想什么呢?这样的人家不可能给你赎身的,他们世家最重出身,绝不容许咱们这样的人进门。我和你说这些,就是让你别乱动心,好生伺候着就行,不会少你好处。”
春桃有些失落,“万……万一呢?”
“绝对不可能。”芸娘哼声道,“妈妈我在妓馆待了二十几年,就没见过哪个男人的话能信。行了,去洗一洗,他们待会聊完了,可能还会叫你。”
春桃不太甘心地瞥了眼楼上,还是有些期待蒋元亮能带她走,毕竟她之前还是清白之身。
但春桃不知道,在蒋元亮口中,她不过是个玩意而已。
“下官明白。”吴锦升一听蒋元亮的话,就懂了,“芸娘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姑娘,保管您在梧州每日都能有干净雏儿伺候。”
蒋元亮很满意吴锦升上道这一点,但他还是很在意张耀武家人的事,“吴大人,张家走水,应该有人一两个活口逃出来吧?总不能全都烧死了?”
“回大人,确实逃出来两个下人,可他们受伤严重,没两日就病死了。”吴锦升叹气道,“本是半夜烘干房里起的火,守夜的下人又吃了酒,等张家人醒来时,院子已是火势滔天。张耀武家里除了妻儿,便是年迈的老母,根本逃不出来。”
“那可真是太不好了。”蒋元亮衣襟半开,慵懒地靠在床沿,凤眼里没什么表情,“吴大人肯定很难受吧,你和张耀武关系这般好。”
听到这话,吴锦升心里咯噔一下。
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笑了起来,“大人说笑了,不过是同在一处为官,逢场作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