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把监视兼拦路的三名村民解决了,大家继续跟着吕川往前走去。
钻进一片小树林,拐进了一条羊肠小道,前面有脚步声传来,吕川一抬手,队伍立马停止了前进。
前面的人也停下了,战战兢兢小声问道:“谁?”
吕川顿时乐了,“大山哥,我。”
人头闪现出来,跟个黑铁塔似的林筠山三步并作两步窜过来,打量着这支队伍傻呵呵一笑,他说:“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准儿会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把孩子们都给带出来了。”
一咧嘴,吕川说道:“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们……大山哥,来不及多说啥了,先出了村儿再说。”
林筠山点头说道:“好,你们跟我来,跟紧了。”
说完,他头前带路,快步向前走去。
夏晨用肩膀撞了一下吕川,问道:“你大舅哥吗?”
吕川边走边嘿嘿笑道:“算是吧,未来大舅哥,这条路就是大山哥无意中发现后跟我说的,放心,除了我们俩熟悉路况,别人进来了都出不去,安全得很。”
确实很安全啊。
一帮人都绕迷糊了,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想想都有点儿后怕,这也就是了解吕川,知道他会不坑自己,换个别人,打死夏晨都不会跟着他一头撞进这茂密的深山老林里来的。
行长心里也没底,问夏晨道:“出去后,你有什么打算?”
夏晨反问道:“你具体指什么?”
看一眼这个庞大的队伍,行长说:“带着这么多人,别的不说,吃住总要解决吧?你打算把人带哪儿去啊?还有,那些村民们,咱们就真不管了?”
夏晨肚子里窝着火儿,“先出去再说,只要顺利出了村子,吃和住都不是太大的问题,至于说那些村民,咱们怎么管?情况你也都看到了,整个村子里就找不出一个多少懂点人事儿的,跟他们讲道理,你觉得能讲通吗?”
行长叹气道:“讲不通。”
“还是的呀,既然知道讲不通,为什么还要讲呢?老何,咱俩没那么大金刚钻的。”
“嗯,所以就不该揽这瓷器活儿。我也看明白了,在这个贫穷的三河村,村支书是和村霸划等号的,越是落后的地方,人民越愚昧,也越服从,怎么说?用我们老家话说就是被欺下了。”
“也不能说得那么绝对。”这时候,林筠山转过身来,倒退着往前走,冲俩人笑笑,说:“村儿里还是有明白人的,比如说我和我爹,我们也不是那么惧怕老粟爷,只是他积威已久了,又上了年纪,大家不愿意得罪他罢了。你俩看,我们一家人不是很配合,跟你们一起出来了么。”
兄弟俩对视一眼,心意相通,同时判断出来,吕川的未来大舅哥是个逗比。
“那大山哥,你就不怕事后被老粟爷打击报复吗?”夏晨笑呵呵问候道。
“我说句不中听的,这山洪一爆发,泥石流一下来,这个村子还存不存在都两说着呢,他能报复我啥?”林筠山撇着嘴说道。
“你就那么信任我们?”夏晨的意思是,我说下暴雨会爆发山洪你就信了?
“我也不是信任你们,我是我信妹夫,当然了,信他就相当于信你们,因为你们都是文化人,见多识广了,总不会拿这么大的事情开玩笑吧?再说也没必要开玩笑不是,你们大老远来一趟,不会耍着大家伙儿玩儿的,只是能看明白这点的人不多。”林筠山很自信的说道。
哟呵,你还真是个明白人,真没吹牛逼。
夏晨有点欣赏这个长得跟黑李逵似的家伙了。
他又问道:“大山哥出去后有什么好去处吗?”
林筠山笑道:“我爹说,去平原镇我舅舅家待几天,我觉着,舅舅家未必是个好去处,大家虽说是至亲,但舅舅家过得也不富裕,我们一家五口人去了后不是给人家添麻烦么,人家说不出来道不出来的,心里指不定多大意见呢。
看吧,出去了再说,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实在不行我去县城里面找活儿干去,总能养活一家老小。”
这是个实诚的汉子。
夏晨紧走两步,跟他并肩前行,“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找到什么破旧工厂、没人居住的厂房之类的地方?而且最好是平原地带。”
林筠山想了想,挠头,说:“我活了这二十多年,也没出过村子几次,这个就真的不知道了。”
夏晨有点失望。
吕川这时候说道:“我倒是知道有那么个地方,就在镇子上,是一块小型平原地带,之前是镇中的驻地,听说前两年镇中合并到清水镇后那片破房子破院子就闲置了下来,地理位置也还不错,周边一个村子也没剩几口人了。”
这地儿很完美了。
夏晨笑着说:“得嘞,那咱就过去看一眼吧,合适的话,今天晚上就驻扎下来。”
几个人都没有异议。
行长低声问夏晨:“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咋觉得这心里突突直跳呢?你是不是要搞事情?”
王镇海也说道:“是啊晨子,你给兄弟们交个底,不然大家心里都不踏实。”
嘿嘿一笑,夏晨说道:“你们不觉得这深山老林里景色很美吗?其实这里是有投资价值的。尤其是王大哥你,还记得咱们合伙儿开游戏厅前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吗?”
王镇海笑道:“那指定不能忘,混的最高境界是穿西装打领带有社会地位,你的意思是……让我在这儿捐个希望小学?从此摇身一变,成为有为有年?”
夏晨点头,说:“大哥你进步了。”
“这事儿有干头儿。”王镇海一下激动了。
“这么说,你要在这里投资?”行长问夏晨。
“嗯,先在省城开两家门店,再考虑一下要不要投资下这深山老林里的药材。”
“你怎么又想起来做药材买卖了?你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折腾到哪天是个头儿啊?”
瞪他一眼,夏晨说道:“我只是初步有这么个想法,你至于么,大惊小怪的。”
行长说道:“那我就劝你赶紧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抹掉吧,这里的人都什么德行的你也见识到了,你真把钱投进来了,到时候没人帮你看着,赔的裤衩子都不剩了,有你哭的时候。”
这倒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