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头,田里的庄稼绿油油一片,在微风吹拂下摆动,淡淡的麦香随着微风飘散在田间。
童山与叶开夏两人顶着**的太阳坐在田坎上。
“你是说......你那乐安表姐之所以针对我,是因为长秋?”童山随手拔起一旁的杂草,话语间满是困惑:“为什么?”
他俩无冤无仇,为何要这般对她?
叶开夏白净的脸颊已经晒得有些发红,对于这个问题她亦是困惑,虽说叶长秋那人平日讨人厌了些,可也不至于做这般不可理喻的事,毕竟那人什么他都没放在眼里过。
“我也不知晓......”叶开夏叹了口气,那日问他也没问出个甚,谁晓得他发了什么毛病:“是不是你哪里得罪过他?”
得罪过他?
童山手指扣着身下的草根,英气的眉头微皱,唯一能想到得罪叶长秋的事就是上次她打了那少女,好像他说过那人对他如何重要。
想来应该就是这事了。
因为打了他心上人,所以他就要报复她么。
侧头看着沉默的女子,叶开夏抬手在她面前挥了挥:“童山你怎么了?”
童山轻摇头。
叶开夏瘪瘪嘴见她不说也没有再问,随手摘了个地莓扔到嘴里,边嚼着边道:“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现在梅花镇暂时是不能去摆摊了,毕竟李乐安那人说到做到,到时真再瞧见她在那摆,指不定真给她砸了。
童山现在也很迷茫,这种突如其来的事故打得她不知所措:“我想......若不然去其它镇也成。”
“啊?”叶开夏有些惊讶她这个决定,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梅花镇是离我们村最近的,你要是去别个镇可能得走个半天。”
走个半天还不一定能到,到了天也该黑了,这还能卖个什么?
叶开夏撇撇嘴,往嘴里扔了一颗地莓,望着绿油油的田地突然灵机一动,兴致勃勃地向她提议:“要不然我们去镇上找份活计?等你找了份活计乐安表姐她也奈何不得你!”
“找活计?”童山澄澈的眸子眨了眨,她还真没想到过这个,不过确实是个不错的出路。侧过头看向兴致高昂的叶开夏,迟疑道:“你也要一起?”
“嗯!”叶开夏开心的双眸都在发着亮光:“我还没给别人干过活呢。”
那如孩童寻到新鲜玩意一般的兴奋。
“......”童山瞧着甚是无语,这可不是在玩儿。
两人就这样约好了明日便到镇上寻个活计,便散了各回各家。
一想到明日能去镇上找活儿玩,叶开夏整个人心情都好了不少,昂着脑袋哼着小曲进了家门,瞥了一眼在那看书的叶长秋,哼的一声撇开头往房里去。
等女子进了卧房,叶长秋才缓缓将书搁到桌上,垂了长睫,淡漠的双眸盯了指尖瞧,耳边似乎又想起了昨日叶开夏的话。
“你可知晓童山就是靠这营生计的!?”
“她到底哪里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你要这般将她往火坑里推!?”
少年眉间浮起了丝燥意,长指抬起在眉心处捏了捏,闭眼细想自己何时竟这般容易浮躁了。
他也想不明自己为何会花这些心思在那人身上,只觉她蠢得就好似一块木头,让他颇为恼火。
叶长秋撑着额头,柔顺的墨发垂在额前落在他两颊边,将少年的神色彻底掩去。
静了片刻,一股莫名的情绪忽地涌上心头,少年额角微抬,食指弯曲缓缓抵在唇间。
不知......她现在是怎般表情,是像叶开夏那般恼火?又或许更恼火?那般好说话的木头不晓得恼火起来是什么模样?
方才的燥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好奇,少年轻咬着食指的关节,美眸半睁带着一丝迷离。
真想看看她现在是什么表情。
......
童山回到家里时正瞧见关氏在忙着院子外的那小块地,昨日跟他说了那情况后,可把他气坏了,恨不得拿起刀就去和那人拼命。
关氏手里正拿一把锄头锄着草,刚好站在太阳底下,眉头被晒得直皱。
偷偷瞄了他一眼,童山放轻脚步往自己房里去,从房里的长桌上拿起那些男红饰物往怀兜里塞,这些是还没来得及还给江怀卿的。
她已经没法再帮他了。
等塞满后童山又轻手轻脚的准备出门,却被门口那的关氏叫住:“你这偷偷摸摸的在做什么?”
这孩子,那么大的个头,还真当他没瞧见不成?
童山被他喊得身子颤了颤,侧对着他断断续续道:“我要去......去开夏家里头!”
关氏将手里的锄头撑着身子,用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瞥了一眼她鼓囊囊的衣服:“你往怀里都塞了些什么?”
“是要给开夏的......”童山垂着头,说得愈发的心虚。
关氏也没有在意太多,更没有想得太岔,他现在关心着另外重要的事:“你可想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办没?”
这摊也不能摆了,总得想着另一个法子营生不是,一想着他女儿无缘无故被欺负,关氏就恨得牙痒痒。
童山抿了抿唇,将与开夏约好的说给他听。